湯蔚茹哪里不懂她心思,忙阻攔“哎呀不行不行,她毛手毛腳的,做不好事。”
盛阿姨一笑“那笙笙,你去吧。”
明笙一楞。
“媽,我才沒有毛手毛腳。”
夏新雨早就不滿她媽處處阻攔,口舌伶俐搶下這份差事,端著盤子就手腳穩重往前方花園去。
湯蔚茹干瞪眼,沒好氣地斜了盛阿姨一眼。
盛阿姨樂呵呵,只當看不見。
一旁的明笙松口氣。
不懂為什么有人那么愛拋頭露面。
“沒有迷迭香,我得去摘點。”
盛阿姨放下手中活計,慢悠悠站起來。
“你別跑了,讓我家笙笙去,她手腳麻利。”
湯蔚茹皮笑肉不笑地指派。
沒道理只有她的寶貝女兒做兼職女傭。
要做就一起做。
明笙只好放下竹簽,洗了手,步向花房。
花房在花園后面很偏僻的角落,日常都有園丁打理,她很少踏足。
應該說,人在屋檐下,只要是傅家的地方,她都很少瞎晃亂跑。
畢竟夫人眼睛尖,時時刻刻盯著底下人。
花房很大,鮮花爭奇斗艷,繡球菊一簇簇,開得濃烈如火。
明笙喜歡的歐月,飽滿熱烈,美好如畫,是大自然的饋贈。
迷迭香有奇特香味,這個時節長勢喜人。
也很好找。
明笙在花房一角找到了這小東西,摘下一大把。
剛要站起來,花房外傳來腳步聲。
有人在外面。
“聽說你受傷了,哎你傷在哪了給我看看行不行。”
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聲音清脆,肆意鮮活,很有生命力。
明笙隔著花房玻璃,望見外面一高一矮兩道模糊身影。
男人身材頎長挺拔,需要女孩子仰起脖子才能與他對話。
“誰告訴你我受傷的我媽”
傅西洲聲音像浸了冰水,聽上去不近人情,“她給你什么好處了”
蘇映月大約不適應那么冷沉的他,頓了頓,跨前一步急于解釋“你別這樣說,阿姨也是關心你呀。”
“我跟你很熟嗎你都開始教我怎么說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站住,往后退。”
傅西洲先后退一步,“你的香水很熏人。”
被男人如此直白地表達嫌棄,蘇映月還是頭一遭,她眼眶濕潤,委委屈屈“傅西洲,你不要那么兇嘛。”
“我下次換個香水總行了吧。”
可惜傅西洲鐵板一塊“沒有下次。”
“你什么意思嘛。”
“字面意思。”
蘇映月這樣被寵著長大的大小姐哪里受過如此待遇,萬千委屈涌上心頭,聲音里帶了一絲哭腔。
“傅西洲,有人知道你那么混蛋嗎”
傅西洲冷冰冰的聲音里能聽出一分笑意“有啊。”
花房內。
明笙已經開始深深同情外面的女孩子。
她真的運氣不好,撞到傅西洲情緒最差的時候。
相處三年,她已經修煉到,僅憑他說話的口氣,就能輕松判斷出他的心情好壞。
他現在心情很壞,非常壞。
連一點表面功夫都懶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