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足力氣把他推擠開,傅西洲訕訕躺到一邊,平日的高冷不可一世全部放到一邊,跟只八爪魚似的纏著她,要整晚都做連體嬰。
力氣敵不過人家,明笙無可奈何,只好背過身去,閉眼佯裝休憩。
身體最深處的余潮還未褪去,理智已經浮出水面,將情感一腳踩下去。
她滿腦子盤算著一件事。
趁他心情好,要不要開口提爸爸的事
然后理智對她說,不要,男女之間,上床談情,最忌談交易。
再等等,既然把人從外面又拽回來。
就不愁沒有開口的機會。
翻過身去,軟若無骨的手攀上他汗津津的肩,清亮似被水洗過的雙眸對上他,巧笑倩兮問,“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又用無人機偷拍我”
“是又怎么樣。”
傅西洲倒也坦坦蕩蕩,一手擱在她腰上,一手枕著自己的腦袋,“那你也老實交代,對著我說什么了”
“我跟你說謝謝呀。”明笙聲音很軟很嬌,“謝謝你送我上車。”
傅西洲舒心一笑“算你有點良心。”
傾身,又按捺不住地在她緋色的唇上,印下占有意味濃重的獨家烙印。
這一夜過后,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心照不宣地翻篇。
又回到從前的相處模式,在校園里毫無交集,很少見面,只有固定的周五晚秘密約會,享受魚水之歡。
傅西洲也不再干涉她的兼職。
主要是明笙自己不想做了,她向菲姐推薦了學妹趙一清,菲姐見了一面,覺得這姑娘可以,等趙一清能上手,明笙就可以交班離職。
這一晚,她又見到了那位一直很紳士的客人。
自從上次灑了咖啡專程向她來道歉,他便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再出現在棲木時,剪了一個利落干凈的短發,戴著金絲邊眼鏡,坐在窗口位置,精神奕奕向她微笑。
這男人本身,就是一道風景。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看上去很“貴”的男人,卻一點沒架子,率先與她打招呼。
“挺好的,反正每天打工學習,兩點一線。”
明笙靦腆微笑,她也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也喜歡氣質干凈、為人隨和的優秀異性。
有些人秀色可餐,這位亦然。
“您呢”
她禮尚往來地發問,其實也生出一點點好奇心,“很久沒見您光顧我們咖啡館了。”
“去國外出差了一段時間,項目耽擱了,上周才回國。”
男人笑容溫和,指了指在吧臺里面正認真了解操作流程的趙一清,“升職了嗎都開始帶新人了。”
“不是,是我快離職了,在跟新同事交接。”
明笙大大方方,就算跟客人閑聊幾句,也手腳勤快地收拾隔壁桌客人留下的杯碟,并沒有怠慢本職工作。
“哦”
男人微微側過身,笑意收斂幾分,似乎有點意外,“換工作了”
對方像大哥哥表示關心,明笙便也坦然相告“還沒找新的,我大四快畢業了,同學大多都在找實習,或者已經在實習了,我不能再不務正業把時間耗在這里了。”
男人手指修長,指骨勻稱,端著咖啡杯優雅抿一口,成熟男人的韻味就如同他手中的咖啡,醇厚濃郁。
“那準備找工作了”
明笙正擦桌,乖巧“嗯”了一聲。
她打算先找個實習崗位,鍛煉能力,增長閱歷,順便也讓簡歷漂亮點。
“已經找好了”
“還沒,還在投簡歷。”
她不喜中文專業,因此跟中文相關的工作崗位一概沒投,目前收到的面試邀請要不就是崗位不合適,要不就是離學校太遠通勤時間過長。
暫時還沒有出現令她心儀、恨不得明天就上崗的工作機會。
一張滾了金邊的名片被悄然放在她身側的桌上。
名片采用黑與金的搭配,低調中透著風雅。
明笙吃驚不已,停下動作,一個跟名片同樣風雅的名字落入眼底。
林頌。
道合資本,創始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