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覷了眼他和明笙牽在一起的手,俊臉浮起勢均力敵的笑意。
手大喇喇搭在林嘉婉肩上,儼然是情侶熱戀的姿態。
“這就要問林總自己了。”
他表情慵懶散漫,林頌表現得越敵意,他就越是悠然自得,“林總可能不了解我的性格,我這人睚眥必報,別人對我做了什么,我就得分毫不差地還回去。”
林頌處心積慮接近明笙,花了整整四年時間令她投入圈套,為他所用。
那么他傅西洲就以牙還牙。
對他林頌的女人故技重施,也讓他心如刀絞地嘗一嘗自己女人在別人懷里的滋味。
明笙垂著眼皮,沉默不語。
林頌握著她的手掌發沉用力,握得她有點痛。
再優雅淡定的紳士,也有狂怒急躁的時候。
不過明笙一點都不同情。
反而因為傅西洲這一出人意料的舉動,多少有些暗爽。
她并沒有忘記林頌威逼利誘她時的強勢漠然,只在意她會不會低頭服從,完全不在乎她得知真相后的傷心難過。
用手段高高在上拿捏她一個女人,他也表現得毫不費吹灰之力。
明笙卻毫無還手之力。
還好,這口惡氣,傅西洲替她出了。
她澄澈的目光劃過傅西洲搭在林嘉婉肩上的手,一時也是百感交
集。
當明笙正在悄悄觀察林嘉婉時,
1919,
娓娓道來他和明笙的故事。
他們彼此相愛,但至今還沒有機會復合。
只因為林頌為了一己之私,橫亙其中。
林嘉婉并不知道她在美國的這些年,林頌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他是她溫柔的哥哥,體貼的情人,甚至在她離婚后,擔負起了照顧她的責任。
林嘉婉并不想成為他的負累。
可是顯然,林頌多年來始終在仇恨中走不出來,正在她渾然不知曉的情況下,向林家人索要代價。
所以傅西洲不過說服她半天,她思考一個晚上,就決定跟他回國。
這場無休無止的噩夢,已經傷害太多人了,不應該再牽扯進其他無辜的人。
“我是嘉婉。”林嘉婉向明笙微笑,“我比你大一歲,我見過你照片。”
“真沒想到,這世上有一個跟我那么像的女孩。”
明笙上前,綻笑著擁抱林嘉婉瘦弱的身體,“真是奇妙的緣分。”
十分鐘后。
明笙纖細手腕被一股蠻橫力道握住,拖著拽著她,撞開了臥室的門。
她跌倒在臥室的單人沙發上,膝蓋骨嗝到了木頭,疼得嘶一聲,秀眉皺得緊緊。
林頌怒氣咻咻地轉過臉。
面目陌生,斯文不見。
“你早就知道他的計劃,是不是”
他劈頭蓋臉地質問,煩躁地扯開一顆襯衫紐扣,“傅西洲我可真是小覷了,居然跟我來這手。”
明笙慢條斯理地揉著隱隱作痛的膝蓋和手腕,慢慢恢復了平靜。
在對手煩躁時平靜克制,是她在某本書里學到的一個真理。
她調整表情,秀眉微挑,露出一個自信從容的淡笑。
“林頌,這世上可不止你一個聰明人。”
“大家都公平些。”
她笑容微斂,嘴角的冷笑很刺眼“有些事情,你能做得,為什么他就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