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陷入柔軟的床單。
她是萬花叢中最艷麗的那朵玫瑰,靜靜等待被人采擷,放在花瓶里,點綴心上人的美夢。
傅西洲俯身品嘗甘甜,食髓知味般地上癮沉溺。
他的意中人有線條流暢的天鵝頸,仰成直線時櫻唇微張,眼波柔媚,化身勾魂攝魄的迷迭香。
吊帶睡衣的一側滑下,露出修長細膩的脖頸。
四目相對,烏沉沉的眼睛深藏愛憐和瘋狂。
如蜜的滋味在暖黃色的小空間里流淌開。
傅西洲黑曜石般的雙眼掠過驚艷,“明笙,你還是那么美。”
他正在用欣賞藝術品的眼光,欣賞眼前幾乎算得上完美的身體。
白皙透亮,骨感勻稱,又恰到好處的肉感。
明笙彎唇“那你還在等什么”
她的兩腮暈上淺淺的粉色,眼瞳是純凈的黑色,瑩亮的雙眼染著微微的醉意,里面閃動著傅西洲的影子。
這畫面似曾相識。
在暮華里,在每一場有他的夢境里。
羞澀涌上心頭,明笙眼含春波,心口的醉意也在一點點加深。
精致的耳垂漫成粉色。
傅西洲欺身而上,雙唇游移到她的耳垂邊,熱烘烘的鼻息令她有些癢,他的指腹被夜風吹得有點涼,卻在她皮膚的每一寸煽風點火。
“別急。”他在她耳邊致命地蠱惑“我想了四年的美味,要拆開來,慢慢吃。”
他帶著共鳴感的嗓音喑啞得要命,低醇如酒,性感得要命。
她聽到了胸腔里自己怦然心動的聲音。
難耐地縮了縮脖子,只是這樣就難以承受。
巴黎的夜幽深如雨果筆下的詩歌,總是散發著詩意唯美。
這個浪漫之都已陷入沉睡,遠方埃菲爾鐵塔的燈光不滅,照亮了城市屋頂的浪漫。
紗窗隨風撫動。
掀起燃情四溢的一角。
女人眸光瀲滟,紅唇染上了好看的胭脂色,細碎的嚶嚀難耐地溢出,似在地獄受難,又似化身夏娃享受極樂。
她陷入深深的潮濕沼澤,黏濕泥漿伸出觸手,將她向下拉扯。
復古風格的金屬床架像是要散架。
入眼是熟悉的墻壁,看了四年的碎花墻紙正在搖搖晃晃,恍惚之間那些碎花花枝微顫,那些花苞也在傲然綻放。
于是她也在顫顫巍巍中,四年來第一次在春雨裹挾中綻放。
本以為會暫時結束,誰知猛一天旋地轉。
眼前人有一雙漆黑如墨的情人眼。
往下,入眼是清晰的鎖骨,鎖骨凹陷出性感的弧度,再往下是令人著迷的塊狀肌肉,緊實又流暢,蘊含著蓬勃的生命力,摧枯拉朽般在她眼前起起伏伏。
明笙失控,不敢相信那些令人臉紅耳熱的聲音從
她喉腔發出。
四年沒有經歷過清事,她生澀笨拙,床單被揪成皺巴巴的一團。
軟綿綿的手無力地攀上硬梆梆的肩,她快死了,求他慢一些。
結果只換來男人變本加厲的壞笑“都發大水了,我不救你,怎么行”
“我哪有”
明笙完全失語,嘶啞的嗓子只能冒出一個個短促無助的哼唧,儼如待宰羔羊。
“怎么笨得像我們的第一次”
傅西洲再次嘗到掌控她的滋味,異常興奮,“明總監不是身經百戰,見識過法國男人的持久嗎這點程度就要投降”
明笙氣息紊亂,惱得拍他,換來耳廓邊他更流氓的笑聲。
“被你氣得最近一有時間就泡在健身房擼鐵。”
他在她耳邊性感地哼了一聲,像驕傲的雄孔雀開屏,“務必讓你這女人見識下什么是真正的持久。”
床單已經皺得一塌糊涂,這張明笙睡了幾年的床不怎么結實,嘎吱不停。
極致無法撼動的力量,如鋼鐵洪流,令她視線模糊,眼眶潮熱。
她是洪流中的一葉無助孤舟,經歷著漫長連綿的動蕩,最后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光中,被推入海嘯的最高處。
春雨微歇。
明笙眼尾泛起一抹情動的紅,失神的黑眸浮起一層淺淺的水光。
她口干舌燥,渴得嗓子眼快要冒煙。
已經兩輪了,總該停一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