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松神色有些怪異,嘴角似乎抽了抽“郎君放心,兩位公爺無礙。”
“真的嗎”杜荷還是不放心。
常松鄭重點頭。
李承乾推開杜荷壓在他頭頂的大腦袋,無語道“你不要亂操心了,尉遲伯父和程伯父那么厲害,肯定傷得不重。”
杜荷想了一下點頭“這倒也是,張亮比尉遲將軍和程將軍差遠了,兩個人加起來,打他還不是跟玩一樣”
杜構瞧他得意洋洋的樣子,沒忍住伸手按在他頭上,把高昂的頭又按回去了。
杜荷氣哼哼“你干什么”
杜構沒搭理他,憂心忡忡地問“張亮做錯了事,但圣上已經罰過,宿國公和吳國公為什么還要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杜荷摸著下巴做思考狀“可能他們覺得不夠,非得打張亮一頓才能消氣”
“不應該啊。”李承乾撓撓頭,“我是當事人,我都沒生氣,他們那么生氣干什么”
“是哦。”杜荷也不明白,扭頭看向上首的陸德明。
陸德明捋著胡子笑問“你們幾個情同手足,如果杜荷挑動蘇琛父母的關系,使他們夫妻失和,老死不相往來,你們會怎么辦”
杜荷跳起來道“先生不要亂說,我才不會做這種事”
“那也未必”陸德明輕哼,“愚魯不化再不用心讀書,日后保不齊為人利用。即便你并不想害人,只怕也得在無知無覺中成為害人的刀”
杜荷縮了縮脖子,嘟囔道“先生也太危言聳聽了。”
“危言聳
聽”陸先生氣得卷起書,伸手就要敲杜荷。杜荷“嗷”了一聲,跳起來就跑,蘇琛狀似無意地攔了一下,讓杜荷受了一頓愛的教訓。
杜荷“”
杜荷還沒反應過來,杜構就皺著眉毛道“如果杜荷真的敢這么干,不用別人動手,我自己先教訓他”
杜荷“我”
他剛張開嘴,又被李承乾打斷“我明白了就是因為尉遲伯父和程伯父以前和張亮關系好,所以才會這么激動。我們和張亮不熟,所以不怎么生氣。”
陸德明含笑點頭“這是其一。”
李承乾疑惑“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這就要你自己去看去想了。”陸德明微微一笑。
李承乾就知道是這樣。
陸先生不喜歡直接往他們腦子里塞知識,而是引導他們自己去思考發現,然后他再糾正和完善,今天這樣的真實案例他最喜歡了。
李承乾站起身,對常松道“那我們走吧。”
是的,常松是來請他去御書房的,據說尉遲恭和程知節,還有很多大臣都在,也不知道叫他過去干什么。
去御書房的路上,常松腳步悄悄加快了一些。李承乾和陸德明的討論耽誤了一些時間,常松剛才不敢催促,只能現在暗暗找補,免得圣上等得著急。
到了御書房,李承乾才發現常松的敘述實在太寡淡了,完全沒描繪出現在的形式。
御書房已經吵翻了天。
以魏征為首的御史團體正在激情開麥,引經據典,怒斥尉遲恭和程知節的不法行為。而尉遲恭和程知節一個看天一個看地,一副聽不懂的無賴樣子,把御史們氣得跳腳,兩個人霸凌整個御史團體。
李世民以手扶額,看樣子恨不得當場失聰。
直到李承乾帶著常松進來,這場單方面的爭吵戛然而止,魏征等人向李承乾行禮“下臣等見過太子殿下。”
“諸位叔伯不必多禮。”李承乾虛扶了一下為首的幾個,然后走到李世民身邊,在常松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好奇地觀察現在的情況。
魏征本來想繼續噴,看到眨巴著眼睛看他的李承乾,到底沒有開得了口。
場面一時尬住了。
李世民暗自舒了口氣,站出來打圓場“宿國公和吳國公做得不對,朕已經罰過他們了,他們也是無心之失,況且自己也受傷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李承乾看向尉遲恭和程知節,就見他們衣飾發型略有些凌亂,臉上還有一點青紫離得稍遠點都看不見的那種,眼角就是一抽。
這也叫挨打
顯然御史們也不認可,抓住這一點噴個不停,并且認定尉遲恭二人是故意的。
從他們的話中李承乾才知道,原來尉遲恭和程知節也不是不管不顧直接沖上去揍人的,他們還是用了些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