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隊疑惑地瞥一眼帕爾默,皺眉道“教授你被外派三個月,期間是一點庇護所的消息都不關心”
“”
趙隊總覺得帕爾默體內跟換了個人似的,從油膩澀情男變成了個面癱智障,唯一不變的就是兩者都十分令人厭煩。他沒好氣地解釋說“z1932是兩個月以前庇護所用一批戰備資源和北部幸存者營地交換來的機械戰神計劃實驗體,原本以他的珍稀程度,北幸存地那邊是絕對不會松口的,戰神實驗體過于稀少,從來都是只短時出借,并且要價是天文數字。但意外的是,z1932在不久之前被污染者感染了”
聽到這里,戊寅抬眸看向草地上的解臨淵,銀發男人安安靜靜地曲膝坐著,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干干凈凈,沒有一絲傷痕,微風拂過他的發絲,晚霞籠下一層模糊的光影,一對赤色瞳的焦點不知道落在何處。
“被咬傷之后,z并沒有被徹底污染,而是呈現部分免疫、部分感染的特殊狀態,這導致他大部分時間與尋常無異,但不定時會出現狂亂癥狀,像感染者一樣無差別攻擊所有生物。”趙隊說,“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北幸存地才肯獨獨把他交易出來,同時還贈送了他的機械密鑰鎖,噥,就他手腕上那把。”
“”
“所以”他拉長了聲音,“顯而易見,是那大胡子估摸著他快發作了,不想他發瘋影響任務,所以才把他單獨留了下來。”
實驗體、交易、感染戊寅努力提取著趙隊口中的關鍵詞,大致利害關系他還沒有理清,但有一點非常明白解臨淵身份特殊,寄生他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而且似乎還是個殘次品。
他在車里計較著得失利弊,車外的解臨淵卻突然警覺地抬起了頭,他如豎起耳朵的兔子,仔細分辨了幾秒,期間迅速從坐姿轉為蓄勢待發地半蹲姿態,隨后便如飛躍懸崖的羚羊般矯健一個跨躍跳進了車廂內。
趙隊嚇得一把摸出腰間的手槍右眼皮直跳“什么情況”
“有大致十五人在靠近這里,身上都攜帶武器,目標明確,就是沖著運輸車來的。”解臨淵右眼紅得發黑,幾乎已經看不到眼白,但說話邏輯和咬字都非常清晰,和常人無異,他伸出右手,“給我把槍。”
一名護衛隊員連忙把她的手槍遞給解臨淵,從表情來看,后者不是很滿意這把還沒他手掌大的袖珍槍,護衛員緊張地解釋說“只剩這個了,在農場突圍的時候我們隊里的槍彈全都用完了。”
不僅子彈用完了,人都快用完了。
趙隊對解臨淵的判斷沒有絲毫懷疑,當機立斷命令道“開車,快走”
車廂內剩下的研究員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此時都能強作鎮定不添亂,嘗試著用安全帶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上。另一名護衛隊員迅速拉開車門啟動運輸車,在飛速逼近的馬達聲中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劈里啪啦子彈打在金屬車門上的聲音響起,解臨淵從車廂后部鉆進副駕駛,右手伸出窗外,通過后視鏡瞄準,一槍射爆了追擊他們的那輛為首的載人摩托車的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