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襲擊,代表著制造沖突的并不是那些沒腦子的污染者,而是一群有腦子還不如沒腦子的人類。訴求無非是為了食物、干凈的水和武器。
這類流血事件在各大安全區外圍常有發生。不少不服管教的人不愿待在避難營內老老實實過苦日子,但又很難憑借自己的能力在遍地污染者的安全區外獲得資源補給,于是便掉轉矛頭,干起了打劫同胞的土匪行徑,盯著附近避難營外派的隊伍,挑軟柿子捏。
像先鋒隊這種把榴彈炮架在車頭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他們從來不碰,他們只對基站維修員這類的下手,四五名文職人員,帶著三天的食物和水,以及兩把可愛的小手槍,簡直是送上門來的肥羊。
接到任務通知的時候,車廂內部的人員都在吃晚飯,一個個壓縮罐頭打開,說是土豆燒雞口味,結果星星點點漂浮的葷腥下面都是偽裝成雞肉的土豆,配著干糧袋里硬到硌牙的馕,主食搭主食,難吃還量少。
戊寅也分到了小半塊馕和一袋沖泡的橘子水。就算都只有土豆,罐頭的數量都不多,先鋒隊那邊施舍過來一個,五個研究員分著吃,一人也就兩塊土豆。帕爾默是這群研究員里身份最高的一位,所以在分罐頭的時候戊寅優先得到了一塊雞皮。
指甲蓋大小的雞皮搭配寡淡無味的果汁,雙重美味讓戊寅的食欲進一步減退,不過他還是快速解決了這點只夠塞牙縫的食物,他需要快速補充營養積攢體能,準備下一次的寄生。
一刻鐘后,運輸車停在了基站直線距離三百米開外的一處隱蔽下坡,身穿迷彩作戰服的先鋒隊成員們一個接一個跳下了車,訓練有素地排列站好,等待長官命令,只留下五名研究員茫然地留在車上。
戊寅從車窗探出頭,看著這支荷槍實彈整裝待發的隊伍,以及倚在車門外抽煙的趙隊。他上身又探出去一些,問“趙隊,你不去嗎”
“我手底下死得就剩下兩個人了,去做什么”趙隊呼出一口煙,把煙蒂踩在腳下,“守好你們幾個獨苗苗就行了,省得回去徹底沒法交差。”說著,他攀住車門,哼一聲把自己拉上了車。
轉眼間,先鋒隊已經兵分兩路前往基站,戊寅抬眸望過去,意外發現解臨淵竟然落在了最后,寬肩窄腰的男人正溫順地微垂著頭,像拔掉利齒磨平尖爪的狼,和絡腮胡長官單獨說些什么。
戊寅只看見交談中絡腮胡的神情愈來愈凝重,他取出領口的雨滴掛墜,按了個側鍵,一邊比對著上面的數據,一邊抬手撐開解臨淵的右眼球。沉吟著觀察了幾秒之后,他不虞地指向運輸車,擺擺手,留下解臨淵獨自跟上跑在前面的隊員。
一直等到所有人的背影都消失,站在原地不動的解臨淵才慢慢轉身,隨意找了個空地坐下。
戊寅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他,等人一停下就要往那個方向去靠,可還沒等他動身,趙隊一個大掌就把他摁回原位“干什么干什么,你怎么跟條聞到肉味的狗似的”
戊寅聽不懂這個比喻,只沒什么表情地問“他為什么單獨留下”
“我怎么知道”
“”戊寅又要起身,再次被無情鎮壓,這下趙隊也不耐煩了起來“不是有人提醒過你離他遠點嗎而且這都已經被單獨留下來,還沒給他解除限制,什么意思你看不懂還湊上去找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