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冷靜到極點的話讓趙隊愣了下,語氣中沒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只有理智的計算分析,并且得出結論之后就立刻執行。很快,他目光一凜,咬緊后牙舍棄最后一絲不忍,扛著受傷的研究員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逃命。
解臨淵剛踏出去半步,一個巨大的累贅就死死攥住他的胳膊,扒著不放,他轉過頭,就見帕爾默抓著他,“我,我的腳扭了,走不了路”
語氣委屈可憐,直面他的時候還有點瑟縮,但兩只手緊得像鐵箍,大有敢拋下他就把你手臂擰斷的意味。
“”解臨淵沉默地走到帕爾默身前,半蹲下,一具溫熱的軀體立刻伏上他的后背。趁著解臨淵將人背起的時間,趙隊扛著傷員越過他們,眨眼間就消失在矮坡后面。
解臨淵奔跑的速度比這前面這一瘸一拐的兩位要快上許多,但他有意給他們殿后,就一直背著帕爾默落在最后面。戊寅被背著跑了一會突然發現,目前這種情況好像他才是所有人的肉墊
好在即使沒有左眼自瞄的加持,解臨淵的槍法仍舊極準,彈無虛發,但凡開槍射擊就一定會有一個人,或者是一只不長眼撞槍口上的污染者倒下。追在身后的劫匪被迫將追擊速度一放再放,不出兩分鐘就被遙遙甩開。
好消息是敵人占領運輸車奪走物資之后并沒有窮追不舍,放過了他們;壞消息是偌大的科研員團隊現在只活下來了兩個帕爾默,以及一名叫辛蓉的女科研員。
可就在得知辛蓉名字的時候,趙隊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對著女人的臉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這女的還不是真正的科研員,而是帕爾默這色痞非要賽上車帶回庇護所的姘頭之一。
“”好家伙,盡心盡力護了一路,護人的和被護的都死絕了。
確認暫時甩掉追兵之后,四個人躲在一片茂盛的玉米地里休息。沒有人類的澆灌培育,這些野生玉米葉子大果實小,非常難吃。
“這里是哪”趙隊一邊替辛蓉緊急止血,一邊抹著額頭上的血,結果就是血越抹越多,臉上越擦越花,遠看像個在苞米地里激情埋尸的連環殺人犯。
戊寅搖了搖頭,他現在什么也看不見,只能安安靜靜地立著,努力降低存在感。
辛蓉腿部中彈大量失血,慘白著一張臉坐在地上,也不能指望她知道什么。
只有解臨淵但問及方位,他也跟著搖了頭“秘鑰上鎖之后,我的地圖和定位功能也同步禁止了,現在只剩下實時監控、照明”
說著他就打開了照明系統,灰暗的左眼球立刻像汽車前燈那般亮起。
“和對直屬上級的緊急聯絡功能。”
聽到緊急聯絡的時候趙隊猛地來了精神,然而不等他開口催促,解臨淵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似的,滿手是血地抬眼看他“已經發送過兩次了,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