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團建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時,宋仁赫正坐在東京某個高級餐廳用餐。
他沒來家族演唱會,乘坐今天早上的飛機剛剛抵達不久。
上一次參加公司集體活動還是在練習生時期,身份使然,不得不去,后來成了制作人,就都推了。
這次不一樣,裴恩娜在,無聊的團建說不定會變得有趣。
所以宋仁赫才買了機票,過來放松心情。
自從上次在電梯里聽了他那些如何從公司手里爭取資源的損主意后,韓俊浩就似乎把他當成了“自己人”,不僅時常在kakatak上與他絮絮叨叨,有時還會旁敲側擊地給redvevet成員們求舞臺機會。
宋仁赫不是許愿池,也不是哆啦a夢的萬能口袋,且他對人一向冷淡,時回時不回。
不過他偶爾也會主動找韓俊浩,比如剛剛詢問公司的團建地址。
韓俊浩回了地址后,又發了一長串文字公司的團建真不是用來折磨經紀人的嗎上臺出丑就不說了這么多藝人聚在一起,沒鏡頭沒記者,又都處于很想戀愛的年紀我得多看著點。
宋仁赫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十幾秒。
是誰讓他發出了這樣的感嘆裴恩娜
小姑娘沒心沒肺的,不像。
但她周圍確實有不少“狼”,未成年小狼,還有那頭懂得智取的隱忍狼。
“仁赫桑,這是東京最好吃的一家日料,蟹肉料理是他們家的招牌。”
文靜的女聲打斷了宋仁赫看手機的動作,以及他的神游。
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坐在對面,眉目溫順地將她說的那道菜向他推了推。
宋仁赫沉默地看了看碎冰上的生蟹。
他是被騙到這兒來的。
下飛機時,父親的秘書室打來電話,說母親生前的日本好友想見一見他,結果來了才發現,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雖是日韓混血卻深受日本男尊女卑文化的影響,饒是他已經冷漠至極,她卻仍舊一點脾氣沒發。
“我平時不怎么吃生食,品不出來什么好壞。”
“沒關系可以嘗一小塊”
“您最好也少吃生食,聽說最近日本海撈出了被輻射的魚。”
“”
眼前女孩的面容一瞬間有些僵硬,但馬上恢復如初。
在她開口說下一句話之前,宋仁赫率先起身。
只是待了一會兒,他就已經忍不住膩煩。
“不知道我父親是怎么跟您說的,但我本人是不婚主義者。”
“餐費由我來結算,您請繼續用餐。”
接著,道別、離開、攔車,一氣呵成。
沒過十分鐘,手機便開始震動,來電顯示是“父親”。
宋仁赫還是接了。
對面的聲音冷得像冰,開口就是質問“我不明白你對她哪里不滿意,家勢、學歷和相貌,樣樣都出挑。”
宋仁赫淡漠地打斷“相貌不見得,您忘了,我天天和藝人打交道。”
對面被他答非所問的輕視態度激怒,聽筒里的聲音陡然變大,隱隱有些刺耳。
宋仁赫把手機拿遠,抬眼回視正好奇地透過后視鏡看他的司機。
無波無瀾的眼神一點溫度都沒有,如同一潭死水。
司機慌張地收回了視線。
這個乘客日語說得太流利,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本地人,結果接電話時用的是韓語。
宋仁赫也移開了目光,望向窗外明媚的陽光。
就這么過了大約一分鐘,聽筒的聲音漸漸減弱
“你在聽么”
“宋仁赫”
這聲厲喝終于讓宋仁赫有了動靜,他像是剛被喚醒一般,脖子緩慢地向右扭動了六十度,重新把手機放在耳邊。
“父親。”
“有一個忠心對您的兒子就夠了,人不能太貪心。”
略顯陰暗的書房,他跪在完全陌生、從沒負過一次責任的男人面前,為了曾屬于母親的東西,艱難地擠出“父親”兩個字。
這一幕仿佛再次浮現在眼前。
可是現在他沐浴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