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床上蹦下地,活動四肢,調動靈力,只覺得他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通體舒暢,秦妙言的丹藥,甚至將他身體之中修煉不精術法造成的淤積,一并沖破了。
秦妙言聽到聲音頭都沒有回,似乎已經習慣他這上躥下跳的性子,知道他肯定會激動成這樣。
她站在桌前邊倒水,語調代些揶揄道“你再把自己脖子擰掉了,我那藥膏再厲害,也沒法接頭”
“哎”她端起的杯子突然被撞掉了,秦妙言立即運轉靈力拉了回來。
惱道“我這一套杯子都是極品白靈燒出來的”
但是她把杯子放下,卻沒聽到惹了禍最擅長道歉的李扶光立刻道歉。
他抿著唇,從秦妙言的后背抱住了她。
而后他將整個頭埋在秦妙言的肩膀上,聲音有點變調,他看向秦妙言的手邊的杯子,愣愣地說“沒碎啊。”
“我抓住了才沒碎”秦妙言側頭瞪他,“你能不能穩重一點”
大概是被李扶光時常出人意料的行為給弄得習慣了,他突然這樣密密實實地抱上來,秦妙言竟然都沒有想歪。
第一個想法是“你是不是又把我什么東西弄壞了”
她寢殿里面擺著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世間難求的好玩意。
李扶光精壯的雙臂一條繞過她的雙臂,環過她的身體,猶如鉗制,一條緊緊地勒住她的腰身,將兩人嚴絲合縫地捆在一起。
他聲音壓在她的肩頭,有點悶,像是在撒嬌“我什么都沒有弄壞啊,我都聽話的沒有亂碰了。”
秦妙言才不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蕩開神識,將屋里屋外,連門口站著的小春都檢查了一遍,發現除了昨天沐浴池中被他掰下來自殘的一塊浮雕還沉在池底,確實沒有什么東西被損壞。
她這才放心,偏頭看著李扶光說“那你這是做什么呢”
她猶豫了一下,站在李扶光的角度思考,問“給我祛除心魔嗎”
她之前讓他扮成李曦,假借心魔的事情抱著他來著。
想來他是感動自己給他治療傷處,所以主動幫她祛除心魔呢。
誰料李扶光卻聲音有些發飄地說“不是。”
“我現在沒有在扮演尊上的哥哥。”
說完,她感覺李扶光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
讓她呼吸微微一窒。
秦妙言這輩子抱過的人多不勝數,卻沒有被人抱這么緊過。
“那你這是干什么”她甚至有些不耐煩地掙扎。
她平常在自己的寢殿,不喜歡以靈力護體,她只要不調動靈力,體質就和尋常人沒有區別。
哪個尋常的女子,能經得住這么大力的擁抱。
而且換個人,秦妙言還能覺得對方是情難自制,故意為之。
但是李扶光
一個用吃了大燥之物,要用鈍器劃傷自己放血的奇男子,秦妙言不用回頭看,也知道他沒有那種心思。
“松開,勒疼了。現在也不用你扮演我哥哥,不餓嗎吃飯了。”
“我想這樣。”李扶光緊緊抱著秦妙言,甚至又加了一些力道,把秦妙言勒得一“吭哧”。
秦妙言“松開”
“尊上,你待我真好。”
李扶光倒是聽話地松了,但是他把秦妙言扳著轉過來,微微低頭,將她擠在桌子邊上,近乎是鼻子抵著鼻子說,“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報尊上,我我覺得尊上像我娘。”
秦妙言奓毛“”我可去你娘的吧
好在李扶光很快又搖頭,似乎苦惱道“不,不像。我是說,尊上像我娘待我一樣好。”
“我一定會幫尊上治好心魔的”李扶光雙眼緊鎖著秦妙言,最后堅定道。
他嗓音很好聽,晨起更是帶著特有的低啞,只是他的語調像個憨直的莽夫。
他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秦妙言騙他的話,竟是記得這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