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惶然、恍惚、超脫種種表情如走馬燈似般她臉上來回上演,最終化作一聲重重的長嘆“我就知道,你果然是方外之人。”
臥槽
還真是
江陵月一下子沒忍住,爆了個粗口。
陳阿嬌說出了這句話,算是默認了自己的來歷。既然坦白了底牌,她也不介意說出更多“楚服曾經跟我說過,方外之人身上皆有大氣運,絕不會寂寂無名。他們更有大神通,做出什么世人難以理解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所以,你斷定我就是
陳阿嬌閉上眼“是。”
江陵月抿了抿唇角,眼神游移向了別處。她忽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就是吧,陳阿嬌已經跟她坦白局了,她再藏著掖著就顯得不敞亮。可就這么暴露出來呢,又不太安全。
最后,她問道“可以問么你是從什么時候重生回來的。”
陳阿嬌苦笑“我死的那一刻。”
所以,她來到元狩二年的時候簡直無比絕望。這是她一生中最苦、最無望的日子。第一次回來的時候,她甚至想到了一了百了
等等
陳阿嬌忽然發現了什么“你知道我的身后事”不然怎么會問出來,什么時候重生這種話。除非這個人清晰地知道她一生中的每一個節點。
“所以女醫,你能不能助我、助我回到更早的時候”
她顯然緊張極了。不僅鼻尖微微冒汗,說話時連舌頭也在打結,再也沒有用死威脅人時候的兇態,反倒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江陵月一怔,旋即恍然。
原來陳阿嬌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試圖戳破江陵月方外之人的身份,是想讓方外之人幫助她,把重生的時間點回溯更早的時候。也許是那個她還是大漢皇后、甚至是太子妃的時候。
但是,可惜
“不行。”
江陵月回答得斬釘截鐵“我沒有這個本事。”
未央宮,宣室殿。
宣室殿是武帝召見臣子議政之處。殿中最顯眼的地方,掛了一副大漢的輿圖。輿圖上筆走龍蛇,尤其是北方邊境一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
現在,線條最密集的一帶,蜿蜒到了河西一處。那里,正是對匈戰場的最前線。
整整數個時辰,議政終于告一段落。大臣們零零散散地離開后,還留在宣室殿的,無一不是劉徹的心腹重臣。其中有一對舅甥,更是光聽名字把匈奴們嚇破膽的的存在。
最上首的劉徹向后抻了下身子,正要開口留臣子的飯。
忽地,卻見黃門春陀走了進來。他的面色頗為異常,看了看劉徹,似有躊躇之意。劉徹不快道“有什么事說”
與此同時,衛青和霍去病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把注意力放在了春陀身上。
回陛下,是、是江女醫的侍女來報信。
衛青還沒什么反應,霍去病的手卻忽地一頓。
春陀說道“她說晌午的時候,江女醫剛從未央宮中出來,就、就被一群人莫名其妙帶走了。”
劉徹直覺有異,皺起了眉頭“是什么人”
“是、是堂邑大長公主的人。她們把江女醫抓走了,說、說江女醫醫術高明,請她給陳氏瞧一瞧身子。”
放肆
劉徹一拍桌上的鎮紙“她這是在給朕臉色看”
衛青卻愕然道去病
劉徹再度抬頭時,霍去病身影已經快要脫離他的視線之外。他步履飛快,幾息之間,就出了宣室殿外,不知去到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