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陳阿嬌脫口而出“你怎么會沒這個本事不然你、你是怎么來到這兒的
她的眉心也印出一道刻痕,胸口似乎正在來回起伏著“是不是我剛才威脅你,讓你心生不快了女醫我、我向你道歉,你別放在心上。”
江陵月按住陳阿嬌的肩頭“別。”
歷史上,陳阿嬌是個高傲的人。這么高傲的人也不惜對她低下頭顱,足以見得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有多么難熬。
但是
“我真的不會。”
江陵月直言不諱“如果陳女君身體不舒服,或者有什么疑難雜癥,我都能看一看,治不了的病也,能想別的辦法緩解痛苦。但我只是一個醫生,不會穿越時空這種高科技。
她緩緩露出一個苦笑“就連我自己來這兒都是一個意外。我還想著怎么回去呢,可不也沒辦法,才會留在這里。
陳阿嬌愣住了“真的不行嗎”
“真的不行。”
陳阿嬌沒有再說話。
她聽得出來,江陵月所說的句句屬實。
這個驕傲的女子偏頭望向了別處,眼睛里覆上一層濕氣。她不是愛哭的性子,可從幻想中跌落回現實的滋味,比死了還要難受。
重生就像是一場笑話,唯一的意義就是重復一回生前的苦楚。一想到接下來的好幾年,還要過著幽居的日子直到死去,大片灰色的霧就蒙上了陳阿嬌的心頭,令她喘不過氣來。
一點鋒銳的銀光,忽地出現在視線里。
是匕首的刀鋒。
陳阿嬌像是受了什么蠱惑似的,把它從地上撿起來,緊緊握在了手心里。她兀自怔了一會兒,忽地用力把匕首像腕間扎去。
“我天,你在干嘛”
江陵月大驚失色,下意識朝著陳阿嬌撲了過去。幸好她一直留意著陳阿嬌,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發現
怎么談判一破裂,就要鬧自殺呢
好在江陵月撲得足夠及時,又恰巧震了陳阿嬌虎口的麻筋。一瞬間,麻痹的痛感襲上陳阿嬌的五指。
“咚”
匕首也因為脫力,被甩飛到了遠處。
“嘶。”
好痛。
刺刺麻麻的感覺一瞬涌上來,江陵月痛得閉了下眼。
再睜開時,手背上立刻出現一道血痕。要知道,這還只是匕首甩出去蹭到的傷口。要是陳阿嬌真往自己手腕上扎,估計大動脈立刻就要飆人一臉血,搶救都搶救不回來。
“你怎么”陳阿嬌的語氣有些不善、忽地,她瞧見了江陵月手背上的口子,頓時沉默了下來。
江陵月正查看著傷口,聽了這半截話頭,忽然抬起頭來。
任誰被拿著刀威脅生命,都不會有什么好心情。她一直強壓著負面情緒與陳阿嬌對話。更過分的來了,好不容易阻止了人自殺,導致自己受傷了,反而被自殺的人指責了一通。
這誰受得了
她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清月似的眸子里盈滿了怒火,開始口不擇言“女君如果真的想了結自己,何必一定要選在今天是惱怒我沒有幫您達成心愿,所以想看我有沒有兩條命。即使和您的尸體同處一室,還能逃脫大漢法網的制裁
陳阿嬌在原地,一言不發。
江陵月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她大老遠地被館陶掠過來,本身就夠倒霉的了。最后不僅病人沒治成不說,自己還平添了一道傷。有了這道口子,這幾天的很多操作都要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