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盡量保持著基本的禮貌“女君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等等。
陳阿嬌忽然開口待會兒,我會讓青萍奉上十斤黃金,請女醫收下。十斤黃金,這都夠長安一套房了吧。
江陵月頓了下,還是搖頭道“不必了。病也沒看,您拜托的事情我也完成不了,用不上什么謝禮。”
不是謝禮
陳阿嬌突然露出難以啟齒的神情這十斤黃金不是謝禮,是、是我給女醫的賠禮。江陵月挑了挑眉毛。
這樣的話,這十斤黃金她就收得不虧心了。就當是來一趟的診費和精神損失費。
江陵月微微頷首,行了一個告辭的禮節,走出了長門宮的正殿。臨出門時她若有所感,回頭一望,只見陳阿嬌仍舊跪坐在
原地,怔怔地望著虛空中的一點,不知在想什么。
像是下一刻,魂魄就要飛出軀體。
她輕呼一口氣,到底還是不忍占了上風。看在十斤黃金的面子,開口勸了一句“您還是放寬心吧。想象中的那段日子未必就好,現在的日子未必不好。總之,都是人過出來的。
江陵月說完,感覺自己身上頓時多了層tvb的光環。陳阿嬌滿臉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從前我是大漢的皇后,是一國之母,我還知道未來很多事,怎么可能比現在過得差”
江陵月搖了搖頭不說話,準備離開了。背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若是女君能為我解開疑惑,我再贈您十斤黃金。”
江陵月的腳步停住了。
“百斤”
幾息之后,江陵月重新回到了坐席不知道女君您具體想問點什么呢好沒骨氣的宿主。腦海里忽然傳來熟悉的無機質電子音。
江陵月也不慣著它,陰陽怪氣道喲,系統重啟好啦有沒有修出來什么bug啊想好發放什么補償了沒
嘧。
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還是回答不了,系統又開始了裝卡的老把戲,躲進了意識海的深處。江陵月收回了心思,開始認真營業了起來。沒辦法,當時她多猶豫一秒,都是一百斤黃金的不尊重。
“我想知道,為什么你會那么說”
陳阿嬌蹙著眉頭,臉上是濃重的不服氣難道你覺得,即使我提前預知了未來,也沒辦法改變命運
江陵月問“能不能說說,如果您真的回去了,您打算怎么做,來改變自己的結局呢”
陳阿嬌頓了下“我想,舉薦自家兄弟到劉徹的面前,讓他們攻打匈奴,立下戰功。”
江陵月
她深深地沉默了。
臉上寫著幾個大字你是認真的么
陳阿嬌的兄弟在歷史上的筆墨不多。江陵月只記得其中的一個,還是因為他太極品。
在館陶公主的喪期中與人通奸,犯了“禽獸罪”。
要知道,禽獸罪比普通的奸罪更重。
多半這哥們兒
真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比如玷污血親什么的,才會被判這個罪名。這樣的人,你舉薦給劉徹打匈奴
是嫌自家涼得不夠快
再說了,劉徹出了名的內舉不避親。要是他發現自己親小舅子有用,估計早就把人劃拉走了,也不至于讓人在史書上寂寂無名。
陳阿嬌顯然也知道自家兄弟是個什么貨色,得到江陵月的暗示之后,臉一下子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