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終究是悄悄下起來了,漫天白茫茫。
可是什么也不能做,祁頌卻總覺得心里有些墜墜的。
不夠。想要熱烈地占有。
失去對方太久,以至于此刻情感和生理上皆被熱意繚繞時,竟會格外空虛。
愛意與悵然交織間,祁頌將郁落抱得緊了些。試圖在這簡單而純潔的,絕對不會鎖也不一定的舉動里感受到對方,迫切渴望對方的每一分溫度都能與自己糾纏。
郁落被抱得不住顫抖,難耐地啟了啟唇。
腰被一雙手牢牢按住,背部被溫柔地輕拍著。
祁頌的吻熱烈地落下來。
郁落閉了閉眼,仰頭與她接吻。
也不敢接得太濕潤,免得戳到被鎖的點。
在不住的喘息里,淚水漸漸落下來,用這種純凈的濕潤代替某種本該更大膽的濕潤。
她垂眸,隔著眼眸里的霧氣,看到年輕女人親吻自己時顫動的睫毛。
身體因某種想法而深重地起伏。
可是
“抱我去浴室吧”郁落張了張唇,嗓音微啞,“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祁頌微微一頓,以為是郁落不想接吻了。
心頭的渴望還在肆意奔涌,烈火已燒得燎原,但她還是強行壓下,連帶著某種失落感一起。
溫馴地應了一聲,將被吻得渾身發軟的女人抱到客房浴室。
祁頌從鏡子里看到懷里郁落長卷發凌亂,帶著恣意的美感,心跳隨之更失控。
她撫了下柔若無骨窩在她懷里的人,“姐姐,禮物在哪里”
“你看洗手臺上的花”郁落輕輕地說。
祁頌微怔,才發現浴
室洗手臺里放著一朵盛開的玫瑰,
是被精心包裝過的,
很漂亮。
“這是姐姐為我準備的么”祁頌將那束玫瑰捧在手心,珍惜地觀賞著。
郁落點點頭,溫柔地看著她“當然。”
祁頌抖著呼吸,如獲至寶地將玫瑰花的包裝輕輕剝開。
這顯然是一枝新鮮的,剛采摘不久的玫瑰。花瓣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褪去包裝時,水珠依依不舍地附著精致的紙皮。
浴室里只有給玫瑰花剝包裝的窸窣聲,以及兩人鼓噪作響的心跳與顫抖的呼吸。
“這是我親自為你采擷的玫瑰,你要照看好它。”
郁落說“你拆得有點急了,花瓣都被包裝弄濕了,你清洗一下吧。”
說完,她小聲嘀咕“得對我的玫瑰負責才對。”
祁頌的喉嚨緊了緊。
她有些委屈地說“我沒有急”
她分明是珍稀又小心地拆開的,是那玫瑰過于新鮮,天然帶了瑩潤的露水。
可是辯解顯然是毫無意義的。
祁頌決定認下所有罪孽,為郁落精心準備的禮物負責。
于是她將玫瑰的所有包裝扔進一旁的洗衣簍,而后走進淋浴間,將噴灑溫度調得適宜,以免損傷玫瑰花瓣。
繼而小心翼翼地將溫水噴灑在花瓣上,仔細又溫柔地清洗。
想到這是郁落親手采摘,可能指尖肌膚都被玫瑰的尖刺弄傷,她十分鄭重和愛惜。
甚至靈魂都在戰栗,忍不住眷戀地喊“姐姐。”
“嗯”看到自己辛勞半晌,忍受刺痛完成的禮物被珍惜地愛護著,郁落咬著下唇,眼眸里盈出霧水。
呼吸因為欣慰而變得深重和纏綿。
花瓣細嫩,本不能過度洗滌,以免讓它蔫敗。可是,祁頌發現怎么都無法讓花瓣呈現出最初采摘完,那最潔凈的模樣。
“姐姐,洗不干凈怎么辦”
脆弱的玫瑰越洗越柔軟,花間芬芳在鼻尖溢散開。
“那怎么辦”
郁落在熱意繚繞的潮濕水汽里抬眸,可憐地看著她“姐姐也不知道了。”
她只負責把禮物精心制作成最完美的樣子,可后續的呵護,她也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