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珍惜每一個當下。就算不在一起,她難道就會不在意你了嗎”陳姐說。
橫豎也不可能不渴望對方,又何必繼續為此困苦。
郁落那天幾乎是歸心似箭,迫不及待地結束工作。
從晚宴大廳的門口出來,她的心跳逐漸撞得胸口脹熱,有種不計后果、奮不顧身想奔向她的笨蛋小狗的沖動。
腳步卻驀地被絆住。
面前有玫瑰花瓣鋪滿,滿目盛然。媒體記者的閃光燈和粉絲的圍觀下,有人抱著吉他彈唱,深情款款地表白。
是唐瑜,今年爆火的年輕aha歌手。幾個月前,她在個人演唱會上公開表達對郁落的喜愛,并揚言要認真追求。
郁落私下直白地拒絕過一次。
這人心性幼稚,享受被追捧、被議論的感覺,做點什么都恨不得全程全網直播。因此表白時弄出這種動靜和場面,也不太意外了。
郁落的目光潦草掃過現場,看向遠處站在車旁等她下班的祁頌。
年輕女人身高腿長,戴著淺咖色鴨舌帽,朝她望來的眼神有些模糊不清,但微抿的唇角顯出不大高興。
郁落想,她確實是個壞女人。
否則此刻怎會感到一絲愉悅和期待她直覺接下來會是個特別的夜晚。
陳姐護著郁落撤離現場,而唐瑜在又一次被拒絕中毫不見尷尬,手在吉他上一劃,當場唱起傷心情歌。
大家都以為這是她自導自演的戲碼,干脆當做現場ive來聽,粉絲們嘻嘻哈哈應援起來。
唐瑜垂下睫毛,掩住沒心沒肺表情之下,眼里那份真實的黯然。
坐上車,郁落狀似無意地多打量了祁頌兩眼,沒看出什么異常。
祁頌對她照常關心,遞來熱水,監督她喝完。
然后就自顧自低頭看手機,對方才的事情不置一詞。
郁落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這是吃悶醋,還是根本不在意
觀察了一會兒,她眉梢微斂,脆弱地嘀咕
“手冷。”
祁頌默不作聲地收起手機,將她的雙手裹進掌心里。
騙人。方才喝了熱水,郁落的手是暖的。
但祁頌沒有挑明,只眼里忍不住泛起一點笑意,又很快掩去,面不改色。
車里幽暗的光線看不分明,可是郁落太懂祁頌。于是在某人唇角不小心上揚的那一瞬,她便輕易抓住馬腳。
確認了。故意的。
社會浮沉幾年,豈會被這大學都還沒讀的小年輕拿捏。
于是郁落故作不知。她偏頭望來,纖長睫羽緩慢輕眨,眼波似水、風情四溢地勾了那人一眼
“還是冷。”
她語氣格外柔弱可憐,卻又不主動貼來,直等著人前來關愛。
一種有恃無恐。
而祁頌道行尚淺,渾然不知自己是被故意勾了。只覺得女人的眼神格外醉人,流轉蕩漾間,她的心跳已經開始為之劇烈搏動。
緊接著身上有些發軟。
她燙紅著耳朵,慢半拍地低“嗯”了一聲,有些乖順地伸手抱住郁落,用體溫把人捂熱。
見她這副溫馴又青澀的模樣,郁落的喉嚨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