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一覺醒來,看到經紀人陳姐打來的好幾個未接電話。
她看了眼一旁安睡的女兒,輕手輕腳下床,走出房門回撥電話。
“你家祁頌怎么回事”陳姐疑惑地問,“怎么突然倒霉欠債上熱搜了。”
“”郁落心頭一顫,“晚點說。”
她在微博上看了會兒,繼而立即給阿冉撥了電話。
“郁落”
熟悉的清潤嗓音從手機里傳來,總會讓她一瞬恍惚,不自覺涌上細微的期待會不會是祁頌
可是下一秒又反應過來,祁頌怎會叫她“郁落”。
“有空來我家一趟吧。”郁落聲音冷淡地說。
“噢,好的。”那邊乖巧地回應,“我馬上就來。”
阿冉剛進家門,迫不及待地要和郁落打招呼,便被女人揪住了領口。
郁落纖瘦,手上并沒有太多力氣,卻因為阿冉毫不設防,輕松將人按在玄關的墻上。
她迫近,注視著祁頌的眼睛,透過那雙眼睛緊盯里面占據身體的靈魂,語氣深重
“你還要把她的事業踐踏成什么樣”
“她當時幾乎全年無休,有次忙得直接累暈在工作現場,才在短短幾年內取得那么多成績。”
郁落揪緊阿冉的領口,眼眶逐漸發紅,嗓音里透著心灰意冷的顫抖“你到底還想怎么糟蹋她留下的東西”
阿冉失神地看著郁落的眼底。
這個向來從容溫柔的女人,此刻眸光卻隱隱翻涌著壓抑的歇斯底里。
祁頌離開后,郁落從最初的惶惑不安到如今的平常自如,阿冉一度以為她接受良好。
而這一瞬間才忽然知道,郁落只是在緘默中備受磋磨,痛苦不堪。
阿冉有些心疼,想像曾經那樣抱抱她。可是現在的她占據著祁頌的身體,只會讓郁落感到不適。
“不是我故意想那樣。”
阿冉為難地說“我告訴過你的這是祁頌必須付出的代價,她事先知道,并且心甘情愿。”
“你也很清楚。上次你阻止我,桃桃緊接著
就昏迷不醒,直到我把那些事做完才醒來所以不是我主觀想做,是真的不得不做。”
沒有任何人比我更希望你們一家能圓滿了。阿冉一字一句地,真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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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已經失去了所有財富,這些還不夠嗎”郁落的眼里盈滿淚光,嗓音哽塞,“你現在將她辛苦積攢的事業徹底破壞推翻,還故意上當受騙,欠下巨債下一步是什么,是不是還要讓她背負案底”
曾經祁頌那般努力,就為了和她并肩。可是現在事業卻朝夕傾頹,讓她如何袖手旁觀
“財富、事業、名譽這些都是她的代價。”阿冉知道郁落現在情緒激動,只能盡力安撫,“比起她想要的東西,現在失去的都不值一提。”
“你以后會明白的,別著急,好嗎”
“對我溫柔一點吧。”阿冉被郁落按得有些難受,忍不住動了下,小心地委屈起來,“我也很想你的啊。”
“從見面第一天起,你就沒正眼看過我平時也只通過定位確認我的行蹤,不準我隨便見你。”阿冉說。
郁落默了片刻,緩緩松開阿冉。
她的視線虛無地盯著玄關慘白的墻面,低聲說“對不起。”
她從未這般遷怒一個人。
可一想到有個人占據了祁頌的身體,正在毀壞祁頌留下的一切,她便難以自控。
祁頌創下的輝煌,祁頌獲得過的追逐和喜愛,都是祁頌熱烈存在過的證明。
而她未來一生可能都只能在那份證明里反復確認祁頌曾經怎樣燦爛地成為她的驕傲。
現在卻在一點一點被銷毀。
“留一點給我吧,求你了。”
郁落隱忍地抽泣,清淚安靜地從她的臉頰滾滾流淌,卑微如斯“求求你了。”
說完,她緩緩轉身,行走的腳步極輕,有種對萬事都渾不在意的空洞。
阿冉站在玄關,默默地注視郁落的背影。
等臥室門傳來被關上的輕響,阿冉就如一只毛發失去光澤的小狗一般瞬間耷拉下來。
“我也很想抱抱你的啊。”她失落地說,“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