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聽到那兩個字,郁落的心頭都忍不住發顫。
她從未設想自己會有個女兒,更沒做好當母親的準備。
她的手抖了下,慌亂地
說“等等下,對不起,我,媽咪重新給你穿。”
床上的嬰孩眼眸濕潤,小嘴翕合,欲哭不哭;手忙腳亂穿尿布的大人緊抿著唇,泛紅的眼圈里也墜著欲落不落的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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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尿布終于穿好,桃桃舒服地“唔”了一聲,小手握住她的手腕,軟乎乎的熱度,本該是一種熨帖的安撫。
可郁落無法因此放松下來。
等孩子重新睡去,郁落動作僵硬地擦掉自己眼角的濕潤,呆愣盯著那張小臉。
她曾幻想這只是一場巨大的騙局。
這個孩子不是她的,眼前一切都是有人刻意為之,她只是不慎落入了某種陷阱。
于是在一種不死心的希冀里,她下午預約了親子鑒定服務。
可是前來收取材料的人剛走,她抱著桃桃回臥室時,桃桃的手背不慎輕撞到房門,痛得埋在她懷里流淚嗚咽起來。
那一瞬間,她感覺胸口也一片揪痛,心疼又自責,恨不能自己代替桃桃難受。
除了祁頌,她從未如此關心在乎過誰。
所以桃桃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孩子
夜已深,郁落的視線掃過床頭上自己和祁頌親密的照片,投向落地窗外影影綽綽的萬家燈火。
“你到底去哪里了”她在無邊的孤獨里茫然失措,淚意干涸的眼睛有些澀痛。
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
明天一早醒來,祁頌還在她身邊,這一切都只是夢而已。
可是很遺憾。
當第二天清晨的陽光落入室內時,夢境仍舊沒有如愿散去。
郁落緩緩從床上坐起。
她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真的已經沒有人愛她了。
郁落有時候覺得自己只是瘋了。
她可能只是太孤獨,于是在高一那年幻想出了一個叫“祁頌”的存在。
那個人就像是只毛茸茸的小狗,熱情、忠誠、滿心滿眼都是她。只靠近她,只朝她搖尾巴。
而她太享受那份被愛,沉浸在幻想中,一病不起。
祁頌的突然離開,只是因為她的幻境破碎了。
可是每當看到眼前咿咿呀呀地喊“媽咪”,黏糊糊地朝她懷里撲來的崽,觸到那張肖似祁頌的粉雕玉琢的臉蛋,郁落知道一切不是幻想。
祁頌是真實存在的。
只不過現在也真實地離開了。
她抱緊熟睡的桃桃,將下巴輕輕擱在女兒細軟的發頂。
“騙子。”她垂眸,目光虛無而渙散。
說好那天醒來會親親她,卻不兌現諾言。
說要去巨石重游,可去d市的機票早已過期,冬去春來。
說要永遠熱愛和陪伴她,卻毫無預兆地離開,歸期不定。
半年了。
接近兩百個漫長的日夜,沒有任何轉折發生,望不到盡頭的一成不變。
“
你敢不回來。”女人清泠的嗓音被昏黃的床頭燈浸潤,透出一點束手無策的哽咽。
她已經很久沒哭過,只是兀自漸漸陷入干枯的絕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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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閱讀育兒相關書籍,看到里面所有強調“需要兩位家長協作”的字句時;在獨自給女兒換尿布,聽到桃桃懵懂間嘟囔另一位“媽媽”時;在看到網上所有關于祁頌的消息時;在毫不知情的陳姐扼腕嘆息祁頌怎么忽然失去事業心時
她會想哭,但從來沒有哭出來。
那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曾經時常眼淚泛濫,只不過是因為知道祁頌會心疼萬分地過來哄她而已。
而現在她不知道,過去半年會不會只是未來幾十年的縮影。
希望落空,等待熬盡,她可能再也見不到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