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寧握著拐杖的手漸漸收緊,眼眶冒出了一陣暖意。
可能是因為他病了,變得嬌氣了,就連看見這尋常普通的一幕都感覺無比的珍貴,貪心的想要以后每天都是這樣。
他低下頭應了一聲恩,也朝餐桌走了過去。
吃完飯之后胡姨開始清理餐桌,祁方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宋斯寧今晚的胃口難得不錯,喝了一大碗的老鴨湯。
吃飽喝足后,他沒有回到臥室,而是坐在祁方焱斜對面的沙發上。
自從宋斯寧坐下以后,他那雙眼睛就毫無遮掩的看著祁方焱。
他好像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祁方焱就坐在他的床邊望著他,目光很專注,好似還帶著一些關心。
宋斯寧從來沒有見過祁方焱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于是他昏昏沉沉,索性就把這一切都當成了夢。
他對著祁方焱罵了幾句,又驕縱的對著祁方焱提了很多不講理的要求。
什么以后不能不理他,不能和他冷戰,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怪他
而無論他說出了什么,祁方焱回應他的都是好。
什么都好。
宋斯寧可能是被他這一聲聲的好給慣壞了,居然還說了“以后吵架了,你要哄我”這種嬌氣的要命的話。
現在這句話想起來,宋斯寧都覺得自己太難纏了,難纏的他自己都臉紅。
可是祁方焱還是對他說好
那一句句的好以至于現在宋斯寧想起來還覺得心里暖的厲害,像是把自己原本冰涼的心臟放在小火上炙烤,溫度暖呵呵的很舒服,他舍不得離開,等到他發現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小心臟已經被烤的滋滋冒油了,要完蛋了。
他確實是要完蛋了
祁方焱就隨口說了幾個好字,他卻到現在都在心動
宋斯寧望著祁方焱,抓著沙發邊緣的手指松了緊緊了松。
他有點想要求證一下昨晚的祁方焱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那到底是不是他的一場夢。
于是宋斯寧猶豫了一下,開口喊了一聲“祁方焱。”
祁方焱的目光從電視上轉過來,看向了宋斯寧。
宋斯寧的眼睛在望著他的時候很亮,又黑又亮,總是帶著一些說不明的期待。
祁方焱不知道宋斯寧在期待什么,一言不發的等著宋斯寧繼續后面的話。
“我每天上學要十五分鐘的車程”宋斯寧說。
祁方焱昨天送宋斯寧回來,自然知道這兩者之間門的距離,他恩了一聲。
宋斯寧又說“我每天坐車會暈車,很難受”
“恩。”
看見祁方焱還是在說恩,好像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宋斯寧忽然有些急了,他皺起眉頭,提高了一些音調說“我如果上學很難受,我就沒有辦法聽課了。”
祁方焱聽了一圈,沒有明白宋斯寧想要說什么,他問“你想怎么辦”
宋斯寧恨他是個笨蛋,就干脆點直說了“你能不能每天上學的時候帶我一下,這樣我就不用坐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