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方焱說“我騎單車帶你”
“恩。”
祁方焱還沒有騎單車帶過人。
他自己一人騎車的時候,喜歡騎得飛快,不太安全,如果帶著宋斯寧他可能要騎得慢一些,但也不是什么難事。
于是祁方焱想了想,說“可以。”
這件事情進行的順利,祁方焱繼續看電視,宋斯寧的最終目的卻沒有達到。
他的手指一下下的扣著沙發的邊緣,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祁方焱,手指上的力道甚至快要將沙發的上等小牛皮都摳破了。
最后宋斯寧深吸了一口氣,對祁方焱說“祁方焱,你家住的距離學校太遠了,你騎單車上學肯定總是遲到,你干脆住在我家里吧,我家距離學校近,也方便你帶著我上學。”
宋斯寧這句話的語速說的很快,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出口,但是說完之后他的手無比用力的握著沙發的邊緣,心臟都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祁方焱又轉過頭看向了他。
祁方焱的眼睛生的鋒利,即便是面無表情的望著一個人,都會令人感覺到一陣陣的壓迫感,像是輕松能將人看透一樣。
以至于讓宋斯寧覺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在他的面前無處躲藏,怎么都遮掩不好。
宋斯寧的喉結滾動了兩下,立刻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開始解釋“你不要誤會啊是因為你每天要帶著我上學,如果你遲到我肯定也遲到了,我不想寫教導主任的八千字檢討。”
宋斯寧心里的底氣不足,但是嘴上的底氣可是夠夠的。
就連胡姨在廚房洗碗都聽見了宋斯寧的說話聲,于是她從廚房里走出來,一邊擦桌子一邊跟著勸祁方焱說“是啊祁少爺,您家離學校那么遠,每天騎車都要一個多小時吧,那要起來多早上學啊,還不如您就住在這里,您看這里的公寓寬敞,有好幾間門房間門,反正空著也是空著,您就住在這里,每天上下學也方便啊。”
祁方焱沒有說話,胡姨就嘴上不停的繼續說“我昨天還聽說宋先生說了一句,他們最近好像又要出一趟國,處理公務,祁經理一出去,您一個人在家里也沒人照顧,還不如就在這里住著,我每天還能來給你們兩個人做頓飯吃。”
“”
“你要是能住進來祁經理肯定也很高興,并且我們少爺身體不好,不習慣不熟悉的人照顧,我每天還要照料金華那邊,不能一直在這里守著,萬一少爺晚上有個什么不舒服了,還真沒人知道,您住在這里,正好也能夠互相照料一下。”
胡姨說前面那些話的時候,祁方焱一直沒有什么回應,直到他聽見了這最后一句話。
他重新看向了宋斯寧,卻發現宋斯寧嘴巴翹著,望著他的時候眼睛還有些嬌氣和委屈,好像如果祁方焱不答應他,他就不是個人。
祁方焱想了想,還是想當個人。
他輕聲嘆了一口氣,說“好。”
就這樣,經過商定祁方焱周一到周五都住在寰景一號公寓,和宋斯寧住在一起。
周五的時候兩個人各回各家。
即便是這樣,宋斯寧和祁方焱能夠呆在一起的時間門還是不如當初祁方焱在宋家的時間門久,但是宋斯寧已經很滿意了。
心情一好,宋斯寧的身體也跟著好了起來。
第一天早上起來是星期三,也是祁方焱第一次帶著宋斯寧上學。
宋斯寧心里特別開心,早上不到六點就醒來了。
他拉開了窗簾,望著窗外冉冉升起的日出,忽然覺得好美。
于是他坐在窗邊,拿起紙筆,畫下了今日的日出。
畫中遠處高樓起伏,天上云彩紛疊,只有那盞初陽泛著深橘的光緩緩出現,云彩都渲染成了暖橘色。
宋斯寧剛畫完這幅畫就到了該吃早飯的時間門,胡姨在門外輕輕的敲了敲他的門,宋斯寧應了一句好,提起筆在畫的背面記下了一句話。
十一月六日,他第一次帶我上學,日出真美。
一切完成后,宋斯寧將那幅畫小心翼翼的塞進了畫冊里,拿起床邊的拐杖走出了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