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可能是因為宋斯寧在外面跑了一圈,腿受了寒氣,即便是回到家祁方焱用熱毛巾給他暖了半天的腳還是不管用。
晚上宋斯寧睡得迷迷糊糊,做了噩夢。
那個噩夢太真實了,宋斯寧一次次的掙扎著想要醒來,卻又控制不住的往下墜。
這個時候他的腿猛地一抽,瞬間就疼醒了。
宋斯寧的嗓子哼唧了一聲,祁方焱立刻就坐起來了。
他清醒的好像壓根沒有睡著一樣,雙手探在被子里給宋斯寧揉腿,手掌從宋斯寧的大腿一路按揉到他的腳尖。
腿抽筋的厲害。
宋斯寧難受的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忍過了這一波的疼痛,他睜開了朦朧的淚眼,卻發現入眼是一片黑暗,沒有窗外的月光,沒有祁方焱的身影。
宋斯寧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又什么都看不見了。
宋斯寧瞬間就慌了,他抬起手臂聲音顫抖的喊了一聲“祁方焱”
他要祁方焱抱他。
祁方焱停下手中的動作,俯下身雙手探入宋斯寧后背和床鋪的空隙之中,將宋斯寧抱進了懷里。
他一手按著宋斯寧的后脖頸,另一只手拍著宋斯寧泛著虛汗的后背,哄著他,問他。
“怎么了,寧寧”
宋斯寧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不敢說。
他雙手緊緊的扒著祁方焱的肩膀,閉著眼睛不停的搖頭,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緊繃的跟鋼板似的。
宋斯寧抓著祁方焱肩膀的力道有些重,指尖幾乎陷入祁方焱的皮膚里,將祁方焱肩上落下了幾個指甲印。
祁方焱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他拍著宋斯寧的后背,低聲說“我在。”
正是因為這句我在,宋斯寧心口波濤翻涌的不安猶如撲打到岸上,再也無法興風作浪。
他用力的閉著眼睛,嘴唇微張的喘息,竭力的調節著自己的心緒。
房子里燈光黑寂,祁方焱抱著宋斯寧時那個單薄的床還在吱呀吱呀作響。
“又做噩夢了”祁方焱撫摸著宋斯寧的后背,問他。
“恩”
宋斯寧頭埋在祁方焱肩頭,點了點頭。
“夢見什么了”祁方焱又問。
宋斯寧一點點的收緊了抱著祁方焱的力度,聲音帶著哭腔說“夢見你走了”
又是這樣的夢,祁方焱甚至不需要問,宋斯寧次次從夢中驚醒都是這樣的夢。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祁方焱和宋斯寧來到加拿大,無論白天的宋斯寧表現的多快樂多幸福,夜晚時他心中的不安總是伴著夢不放過他。
越幸福就越忐忑,越忐忑就越害怕。
在宋斯寧的前半生里,他萬人仰慕,名譽加身,但是他從不覺得自己幸福。
然而這一次他和祁方焱在一起
,那些幸福像是不要錢一樣,拼命的像他涌來,將他徹底的淹沒。
他沉溺其中欲罷不能,卻又惴惴不安唯恐失去。
可能是今天太幸福了,他又開始犯老毛病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兩個人映在黑暗里。
宋斯寧雙手緊握著祁方焱的肩膀,喘息了兩口,問他“祁方焱,你會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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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方焱緊抱著他回答。
宋斯寧喉嚨滾動了兩下,又說“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