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祁方焱回答的多了,甚至不需要宋斯寧將話問完,他就知道宋斯寧要問什么,也知道什么樣的答案才最能讓宋斯寧安心。
這一下宋斯寧心中的慌亂徹底平息了。
祁方焱依舊在拍著他的后背。
宋斯寧緩緩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黑暗一點點驅散,窗外路燈的光亮落入他的眼中,他側過頭看見了祁方焱冷冽的側顏。
沒過多久,祁方焱感受到宋斯寧情緒好轉,松開了緊擁著宋斯寧的力道,將宋斯寧放到床上。
宋斯寧的頭發散開,額頭上滿是虛汗,眼淚不受控的從眼角向下滑落。
祁方焱擦拭過他的眼尾,又撫開了他額頭的濕發,垂下頭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宋斯寧雙眸含水,眼淚汪汪的看著祁方焱。
最后他抬手按住祁方焱的后腦勺,一只手抱著祁方焱脖頸,讓祁方焱俯下身貼在他的身上,頭埋在他的臉側,而后他就像是抱著一個無比珍貴的寶貝那樣,緊緊的抱著祁方焱。
他和祁方焱就像兩只在大海中的孤船,周圍皆是風浪,只有他們在深海之中飄蕩,隨時都會被風浪打下去。
宋斯寧只能拼命的握著祁方焱的手,死都不放。
祁方焱自從加入了車隊后每天都很忙,甚至比之前修車的時候還要忙。
雖然祁方焱的賽車技術很好,但來到加拿大這個新的地方,他還是一個新人,要從車隊最底層的替補做起。
他需要每天跟著車隊一起訓練,還要準備移民的相關資料。
好幾次宋斯寧都等他到了晚上十一二點才回來。
祁方焱說過很多次,讓宋斯寧早一點睡覺,不用等他。
宋斯寧每次都睜著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對他說“我不是在等你,我一般晚上畫畫比較有靈感。”
祁方焱不會計較宋斯寧的嘴硬,只會說畫畫也要早點睡,然后轉過身去洗漱間里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宋斯寧就坐在床頭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然后抬起雙手讓祁方焱抱他,兩個人一起睡覺。
在祁方焱忙的這段時間宋斯寧也沒有閑著。
他買了畫板畫筆油彩等各種油畫材料,那個不大的家都快要變成他的畫室了。
宋斯寧的繪畫是辛夢蘭請的國際名師所教,畫作登上過新聞,在各種國際大賽上拿過名次。
那時候宋斯寧從未將名次榮譽放在心上過,
也不屑于得到別人的認可,
也正因為如此他畫的很輕松。
可是現在他面對一個小小的雜志社,坐在畫板前卻連怎么下筆都不知道了,生怕自己畫不好得不到那兩千刀了。
他畫廢了一幅又一幅的畫,終于在兩個星期之后得到了一幅滿意的畫作。
為了確定這個畫作好不好看,宋斯寧還特地將這個油畫拿給祁方焱鑒賞。
祁方焱哪里懂這些東西。
他面對著宋斯寧那雙亮閃閃的眼睛,壓力很大看著那幅畫半天,最后憋出來兩個字。
“好看。”
宋斯寧眼睛眨了眨,又問“還有呢”
“非常好看。”
“就這些”
“特別好看。”
宋斯寧緩緩放下拿畫的手,徹底意識到祁方焱是真的沒有藝術細胞。
于是宋斯寧還是直接一點,直接將那幅畫拍了一張照片,發到出版社的郵箱里。
祁方焱站在宋斯寧的身后,目不轉睛的望著宋斯寧那幅畫。
好看,確實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