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宋斯寧轉過身,說“留一條命就夠了。”
刀疤臉立刻點頭說“是。”
刀疤臉手一揮,身旁站著幾個男人立刻圍到黃思的身前,而后就是黃思聲嘶力竭的嚎叫和求饒聲。
祁方焱受邀請來
參加尚煜酒店的晚宴。
司機第一次來這里,在港口這邊左轉右轉的走錯了路,身后的保鏢車跟著也走錯了。
聞南赫坐在祁方焱的旁邊,急的一直在看表。
在路過一個破舊的貨物堆放場時,祁方焱忽然聽見有人的嚎叫哭喊聲。
他下意識的皺起眉頭,朝窗外看了去。
聞南赫也聽見了,問“什么聲音”
這聲音一看就是有人在里面被毆打了,并且還打的很慘,叫的聲音像是將肺都喊出來了。
祁方焱一向看不得這種事,他說“應該是里面出事了,老袁,進去看看。”
“大哥,我們都要遲到了”聞南赫無奈說。
司機老袁好了一聲,立刻打了一把方向盤,前后兩輛車就轉進了廠子里。
天上下了飄雪。
宋斯寧的車停在場子正中間,亮黃的車燈照亮了前方的那塊場地。
前面幾個壯漢正在教訓黃思,這些人之前是美國的雇傭兵,拳頭硬下手狠,知道打哪里最痛卻不致命。
于是黃思的叫聲聽起來格外的撕心裂肺。
宋斯寧卻好似沒有聽見了一樣,他緩步走到車前,靠在車燈前的位置。
雪落在他的肩頭,他將手中的手杖放在車旁,從衣兜里拿出煙和一只銀色滾輪火機,單手遮風點煙。
這時候港口處忽然出現了幾道刺眼的車燈,隨后有兩輛車以極快的速度轉彎進來,照亮了空中的浮雪。
旁邊立刻有人驚呼“宋總,有人來了我們快走”
與此同時,保鏢層層疊疊的圍上來,將宋斯寧擋在中間。
那兩輛車停穩之后,場地前面正在打人的壯漢也紛紛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看向來人。
祁方焱從車上下來,看見躺在地上不停在哀嚎的黃思,皺緊了眉頭。
黃思的眼睛青腫,倒在地上像是一條蟲一樣,痛的不停地扭曲哀嚎,身上全是血,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那么多人打一個人,明顯就是下了死手。
祁方焱最見不得這種惡心事。
于是他一身戾氣,快步朝前走,一把推開擋在宋斯寧前面的保鏢。
下一秒,他的腳步猛地定在了原地。
祁方焱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看見的人會是宋斯寧
是當年那個黏在他身邊,晚上會被噩夢嚇醒,緊緊抱著他的宋斯寧。
是當年因為手割破了一個小口子,流了點血,而眼淚汪汪的讓他哄著抱著,不停朝傷口吹氣的宋斯寧。
天上的雪越發的大了,在二人之間飄飄然然的落下。
宋斯寧立于風雪中,肩上披著那件黑色大衣。
夜晚的海風很大,吹起了他的發,車燈照在他的身上,映的他渾身皆是不如風塵的冷淡。
他指尖執煙,一手握著打火機,側著頭也望著祁方焱。
暖色的火苗在風雪中飄了兩下,滅了。
宋斯寧便垂下了眼睛,再次滑動了一下滑輪,將指尖的煙的點燃。
“繼續。”
他淡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