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誒誒”祁淵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意識到背后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觀世音后,驚得差點沒當場從樹上掉下來。
“是大大士呀。”祁淵穩住身體,干巴巴的說了句,隨即有些心虛的慢慢轉身,期間已經開始在心里醞釀起上千種理由。
然而等他低頭看到站在樹下的茯音之后,原本準備好的說辭突然就在喉嚨里卡了殼。
從定居到南海紫竹林開始,祁淵不止一次想過觀音的真身究竟是怎樣的。
他設想過無數種見到觀音真容真身的場景,卻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驀然撞見。
他想過觀音的真身會很好看很好看,然而直到此刻看到,祁淵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一種驚艷是言語無法形容的。
站在樹下的茯音,身上穿的是以輕便和簡單為主的衣物。因為來這里之前,他正在蓮花閣內休息,所以一頭銀發也并未用佛冠束起,而是全部披散下來。
微風緩緩吹拂,細碎的光影斑駁而下,在他的銀發間落下柔和的浮光。
他白皙的皮膚像冷玉砌成的石,在光暈下泛出了幾分通透無瑕的光。
身上平靜而清冷的氣質就像初冬的雪,帶著一種徐徐無聲的疏離,仿佛這世間的蕓蕓眾生皆在他的眸中,又仿佛一片不見底的深湖,湖面之下,一切皆是空寂。
霽月霜華,列松如翠
祁淵只想到了這樣的詞。
他看得發怔,直到茯音開口喊出他的名字,才回過神來。
茯音看著他。
他也看著茯音。
一秒后,他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頭,然后縱身一跳,老老實實的站在了茯音面前。
茯音的眼睫動了動。
祁淵立刻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一副犯了錯虛心聽教的樣子。
茯音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祁淵。
本就有些心虛的祁淵,在發現茯音的靜默之后,頓時更忐忑了。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隨即又松開,然后又握緊,如此反復了好幾次。
他一米九幾的個子,身形頎長高大,此刻這么低垂著頭,頭上兩只龍角細微的動著,雙手局促緊握的樣子,實在是很像一只大狗。
不過他是龍,到底不是一只大狗。
真正的大型犬賽太歲,此刻還在前方的演武場和一條白毛細犬拼得你死我活,對這邊的情況渾然不知。
當然,歸根到底,一是因為這邊剛好有竹葉遮擋,二是因為金毛犼和哮天犬打得太過認真。
就在這時,只聽“轟咚”一聲,金毛犼將哮天犬甩在地上,又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看著從深坑里狼狽爬出來的哮天犬,金毛犼得意的笑了起來。
聽著金毛犼這略顯猖獗的笑聲,祁淵閉上眼,用手扶額,這傻狗自求多福吧。
雖然金毛犼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能算是狗,但就沖他和哮天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