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靈魂,直接察覺了宗叡的存在
不僅如此,在他發出聲音的瞬間,宗叡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巨力推動。不光前面勉強活動的手指,就連雙目也模糊起來。
還有耳朵。在宗叡被壓制時,不遠處的酒瘋子到底破開了房門。發出的動靜一定不小,偏偏宗叡什么都沒有聽見。
他就像一個坐在上世紀老舊黑白電視機前的觀眾,明明是自己的軀體,卻毫無操控它的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小小一片模糊圖景。
新的靈魂跟在酒瘋子背后,走進了那間破損的門。
屋子和隔壁云望舒開的那間一樣小,不到八平的空間,前面打電話的女人竭力把自己縮在距離酒瘋子最遠的地方,瑟瑟發抖。
酒瘋子一步步靠近她,女人的神色便愈來愈崩潰。短短片刻,她已是涕泗橫流。
站在她眼前,酒瘋子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偉岸不少。像前面那樣被陌生人駭到的事兒,一定只是意外。
他冷冷地笑了聲,面上神情在女人看來猙獰如惡鬼。再有,女人還要分出目光,驚疑不定地去看自己丈夫身后。
“臭婆娘。”男人完全沒有留意到女人視線轉開的一刻,罵了一句,便抬起手。
女人瞬間收回目光,緊緊閉著雙眼,等到熟悉的巴掌落在自己臉上。
可是沒有。
最先,她渾身僵硬,壓根不敢計數。到后面,終于有了點模模糊糊的時間念頭,便在心頭數“一、二、三”
五個數后,疼痛感還是沒有出現。
女人終于顫顫巍巍地睜眼。入目的場景,卻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老公”
她的丈夫,在她眼里猶如地獄修羅一樣的存在,這會兒竟被他背后跟過來的青年卡住脖頸,提在半空
女人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明明是近在眼前的場景,她卻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自己丈夫的臉,這會兒已經隱隱約約開始發紫。
他會被掐死的
男人想要掰開自己脖子上那只手,可動作了很多次,非但沒有作用,還讓脖頸上的力度再次加大。
他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身體哆嗦,近乎失禁這時候,占據宗叡軀殼的新靈魂終于松開手,十分嫌棄地將他扔在床上。
“他”此前有過很多練功對象,這酒瘋子無疑是里面比較好對付的一個。
只是酒瘋子皮膚油膩、身上氣味簡直熏得人反胃。平心而論,“他”其實一點兒也不想用這種東西練功。
果然還是隔壁屋子里的兩個青年哪怕是眼前這個女人呢
被“他”打量的時候,女人還沒緩過神來。
不過,意識不在,本能卻在。
就在方才那一秒,她忽然有種被什么危險存在盯上的感覺。
這讓女人打了個哆嗦,猛地意識到不管從什么角度來說,自己都不能在這個房間待下去了。
她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不顧麻痹的腿腳、床上生死不知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嘗試往外跑。
沒跑成功。不過兩步后,她就被占據宗叡軀殼的新靈魂拉住后領,一并摔到床上。
后者順手點了女人的穴道。讓她渾身麻痹,動彈不得。
之后,“他”露出笑臉,問“刀在哪里”
女人無法回答他。
她正陷在極端的驚恐之中。眼前青年放倒丈夫的時候,自己其實有那么一兩分高興。如果丈夫沒了,自己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日日不得安穩。
她想要認真和青年道謝。如果對方有需要,她也可以為對方作證,說他雖然對自己丈夫下手重了一點,但是這是見義勇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