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緊接著出現的危險預警,讓她沒把這些話說出來。
現在來看,就算不說,也沒替自己節省出多少逃跑的時間。
淚水從女人眼眶滑落,占據宗叡身體的新靈魂看在眼里,略覺厭煩,別過目光。
雖然煩,但他也習慣了。練功時遇到的祭品總要哭喊一番嗯,不過要記得,別讓小寵兒聽到、發現。
現在倒是無妨,小寵兒八成不在這兒。
“他”一邊想,一邊在床頭柜上砸碎了男人帶來的酒瓶,用瓶子碎口鋒利的邊角對準男人的脖頸。
還是很嫌棄,但自己前面既然出手將他制服了,就也別浪費,將就著用。
“他”口中低低誦念著什么,同時緩緩加重了手中力氣。
旁邊,動彈不得的女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玻璃邊角刺穿了自己丈夫的脖頸,一瞬停頓后,大量鮮血從對方體內噴涌而出
她嘴巴微微張開,半是因為被點了穴,半是因為恐懼,竟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有眼淚依然在流,大顆大顆,越來越多。
眼前血已經流到了自己需要的量,“他”隨手扔掉手中的酒瓶碎片,用手在酒瘋子脖頸沾了沾,又抬手,將對方的血涂在四周。
很快,一個陣法初具雛形。
只是有點奇怪,“他”沒有感受到熟悉的能量律動。
新靈魂動作微頓,陷入思索。
而在軀殼當中,意識海內,真正的宗叡看著眼前嶄新的畫面,前所未有地意識到“我必須出去。
“無論這個新靈魂是從哪里來、有什么出身,系統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將他喚醒
“我必須出去。否則的話,就算后面能夠想辦法戰勝系統,我的人生也要被他毀掉”
他會從一個大學老師,變成鋃鐺入獄的殺人犯
誠然,看女人的恐懼,宗叡能猜到眼前男人對她做了什么。如果遇到他們的是自己本人,宗叡同樣會出手相助,不讓女人遭受酒瘋子的毆打。
他甚至可能給女人介紹律師。平大法學院每年都會開展一些公益性項目,據宗叡所知,他們還和一些政府機構存在合作。如果女人有需要,這些機構可以暫時將她安置在專門的地方,還能免費對她進行一些工作技能培訓。
但是,他不會殺人。
更何況,從“他”對旁邊女人的行為來看,宗叡不認為她能夠安然無恙。
這個正在使用他身體的瘋子,到底來自一個怎樣的世界
各樣思緒在宗叡心底翻騰,他的意識則越來越清晰、強勢。
趁著新靈魂思索的空子,宗叡再度開始與他爭搶
新靈魂有所感知,心頭升起一股煩躁。
到底是誰在阻礙他練功等他把藏在幕后、縮頭縮尾的那個人找出來,一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
地牢里的各種刑具從新靈魂腦海中飄過,不過,他很快又沒有心思細想。
原因無他,那個不斷給他找麻煩的存在,竟然真的給他帶來一些問題
“他”的視野像剛剛的宗叡一樣開始模糊,腦袋也十分暈眩。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在這時候,房間破損的門外探進一只頭來。
哪兒都有膽大的。前面酒瘋子砸門的時候,他們有所顧忌,不敢細看。此刻卻是覺得房間安靜了這么久,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帶著幾分好奇,來人視線落在屋內床上。
他登時傻眼“血,這么多血。”
新靈魂對酒瘋子是真沒留手,酒瓶片子直接捅到對方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