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梟已經完全看不明白了,“這這說明什么”
不用陸詔解釋,岑煬說“難道,阿姨倒掉藥不是三月的事,而是更早之前”
又是一個出乎意料的狀況。各種問題像是汽水泡泡一樣出現,層層不窮地飄在aha青年腦海。他干脆開口梳理,“讓我想一想,首先,阿姨一月那會兒身體是比之前好很多的,我和陸詔都看過她在那段時間的體檢證明。
“二月就更不用說了,我們人都在羅萊索。阿姨當時狀況好不好,我們肯定是有發言權。
“到了三月”岑煬忽然意識到,“老陸陸昇是什么時候從羅萊索離開的”
陸詔回答“一月。”
他話音落下,旁邊的暗梟咽了口唾沫。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甚至在此之前,陸詔已經想到了其中一部分內容母親從一月開始的變化,他早早就知道。那個時候,他純粹是覺得母親在為“陸昇不在家里”這一事實而高興。可現在來看,其中可能還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可她當時什么都沒有說。”陸詔說,“她她如果那個時候就覺得藥有問題,為什么不告訴咱們”
相反,在他們回到羅萊索之后,家居機器人把藥端給文女士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有倒掉過
為什么
岑煬沉默片刻,“也許,她沒意識到自己的狀況和藥有關系,只是”
只是在某個時刻,對自己日復一日的生活感到厭倦,于是心頭冒出“反抗”的念頭。
然而理智上,她又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于是等兒子與另一個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回來、關切地圍繞在她身邊,文女士又一次端起藥碗。說不定,她那會兒還悄然在心中承諾,自己以后再也不會做那種罔顧健康的事情,孩子們已經長大了,生活燦爛而美好。她的人生也應該還有很長,接下來的時間,她都要認真去生活。
可惜的是,她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早在兩個孩子回家之前,她的丈夫已經標記了另外一個oga。他在她身上壓抑多年的不滿終于爆發,面對理想中的“妻子”,面對她這個橫在他與幸福生活、與龐大資產之間的阻礙,他毫不留情地選擇下手。
在第二次婚禮開始之前,了結她的生命。又在后續面對媒體的時候,做出完全不知道她現狀的樣子,平靜地說,自己和第一任妻子已經分開很多年了。
陸詔猛然站起。
岑煬、暗梟看著他的動作,見他快步走到了房間門口,手抬起來、落在開門按鍵上。然而,他的指尖始終沒有落下去。
經歷了昨天的事情,陸昇對他的態度再不用做他想。陸詔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從這個屋子踏出去、不使用任何偽裝地出現在整個星球上任何一個攝像頭中,那些曾經襲擊了暗梟所有戰友的人就會找上他,讓他和母親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在意他們曾經的痕跡。
陸詔的手指微微顫抖。
這時候,他聽到了從背后過來的腳步聲。
是岑煬,只會是岑煬。他和陸詔一起長大,陸詔曾經見過他最深切的苦痛。雖然有過一些差錯,可最終最終,他還是選擇與岑煬一起度過。
而現在,輪到岑煬陪伴他了。
腳步聲在極靠近他的時候停下,接著,一道溫熱的身體從陸詔背后貼了上來。
是岑煬抱住他。
他的下巴輕輕落在陸詔肩膀上,一句話沒說,可光是這樣的姿態,已經足夠陸詔讀懂他的意思。
我一直都在這里,永遠都會在這里。我會在意你,不管發生什么,你都是我最重要的
陸詔喉結滾動一下,先是收回手,去扣住岑煬落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后,他轉過身,與岑煬彼此擁抱。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陸詔說。
“我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岑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