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才深感大餅實在配不上這一身華貴衣衫的青年,訕訕然笑了笑。
沒想到,青年卻不客氣“多謝老伯,我確實餓了,給我來一個吧。”
砍柴人擦干凈手,從布囊里拿出一個大餅交給青年。
青年一雙手修長白凈,接過大餅時,老人甚至覺得有些臟了對方的手。
出乎意料的是,青年吃得津津有味。
砍柴人后來才從青年口中得知,對方為了買身上這從里到外的衣服,花完了所有錢財,連基本的吃食都買不起。
怪可憐的。
老人心里如是想。
那之后砍柴人每次經過這片地帶,看到青年時,每每打招呼都會得到回應,而他也會在偶爾休息時,分一點自己的干糧給對方。
除了老人這樣的好心人,還有一些好奇心重,觀青年不一般,滿口調侃之言的,青年不會一一回應,大多都是無視之。
另有一些會功夫看青年不爽挑釁的,沒想到青年是個練家子,也沒見他做了什么,便是滿地逃竄,最終再無人敢惹對方。
半月之后,那兜帽青年消失在山下,不知所蹤。
同一日,砍柴人坐在熟悉的地方剛就水吃完干糧,忽然,看到一白衣飄飄的俊俏書生來到跟前,準備上山。
“誒,你這書生不要命了山上有妖怪,小心吃了你”老人家急急忙忙喊道。
俏書生容顏還有幾分少年稚氣,聞言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砍柴人,笑得溫柔和煦,讓人心生好感“這山上怎會有妖怪,有仙人才是。”
書生拱手看向老人。
老人一身粗布麻衣,頭戴斗笠,背上背著一大捆柴火,手里摩挲著一個與身份不符的黑色香囊,他的目光在香囊上停了一瞬,而后撩起衣袍,繼續邁步往山上走去。
老人嘆息著搖搖頭,視線不經意掃過南邊的柳樹,思及這段時日一直站在那邊的兜帽青年,又摸了摸散發陣陣藥香的香囊。
昨日,青年說這辟疫香囊是老人多日照拂他的謝禮“明日一早我便會上山,這小玩意送您。”
“這,我、我不能收如此貴重的物什。”
砍柴人最初百般推辭,最后拗不過青年還是收下了。他最初想著要好好珍藏起來,青年卻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直言不用藏起來,隨身帶在身上更好,說不定是能保命的物什。
青年的話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最后老人還是揣在了懷里。
老人收回看向瓏華山的視線,感覺精神從昨日開始前所未有的好,想到他勸了青年大半日不要上山,結果對方還是上了山又嘆息了一聲。之后又休息了半盞茶的工夫,他正打算收起香囊,又有一個少年迎面而來。
那少年眉間一點紅痣襯得容顏妖異,氣質和先前的俏書生那種溫和不同,看著活潑爽朗,眉宇間卻帶著點陰鷙,一看便不好招惹。
砍柴人匆匆看了一眼,見對方也是要上山的,雖然心里納悶最近怎么三頭兩頭有人要上山,還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小心吃人的妖怪。
少年聽聞挑了挑眉“真有妖怪,不是他吃我,而是我殺它。”他看向在老人手上的香囊,發現上面還有一條蛇形繡花,問道“這香囊誰送您的”
“一位小友。”砍柴人連忙收好香囊,背起柴火,他言盡于此,想起外冷內熱的青年,嘀咕道“這幾日是怎么了,一個兩個都要上山,真是都不要命了。”
他轉身離開之際,忽聽少年問道“是位穿著兜帽披風的年輕人嗎”
老人腳步一頓,扭頭疑惑道“你認識林公子”
少年臉上倏然展開一抹笑,猶如春花爛漫“認識。”
這不是巧了嘛。
真是人不可貌相,魚兒的手居然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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