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
回到旅館的時候,外面已經被積雪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可以預見,明天起床之后,就能看到德累斯頓變成了白色的世界。
雖然在進旅館的時候就撲過落在頭發和身上的雪花,但還是有一些殘留的雪片,在兩人進屋后迅速融化,變成細小的水珠。
“快去洗澡,”
手冢將佑可的外套展開掛起來后,輕輕攬著她往浴室走,“不要著涼了。”
在他將手收回來的時候,卻被佑可一把握住手腕。
在手冢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佑可將他拉進浴室,并且干脆利落地關上了門,也將她輕快活潑、帶了點狡黠的回應一并關在浴室里。
“一起洗嘛”
在圣誕前夕的這個雪夜里,兩個人花了平時兩倍的時間,才洗完澡出來。
被寒風吹了一整天的身體經過熱水的浸泡,終于從冷硬中蘇醒,變得舒展起來。
白皙精致的臉上帶著尚未褪去的紅暈,佑可雙手搭在手冢的肩上,被他用公主抱的姿勢抱出了浴室。
她晃了晃腿“男友力大u了,光醬”
手冢一本正經“我偷偷進化了。”
“你甚至已經學會搶我的臺詞了”
將佑可抱到床上放下,轉身去浴室拿出吹風機,幫她把半濕的頭發吹干,再給她涂好身體乳。
同居之后,這些事情手冢也已經能做的輕車熟路。
而佑可也習慣在他做完這些后,就鉆到他懷里抱住他,一副極盡依賴他的模樣。
窗外風里夾著雪,呼嘯的聲響聽起來甚至有些可怖。
但屋內卻是一派溫暖繾綣,就在此時此刻,相愛的兩個人只要彼此依偎在這小小的方寸之間,就已足夠。
圣誕節連著新年假期,過完之后,佑可和手冢再度投入到了緊張的學習和訓練中。
大概是那天在德累斯頓的圣誕集市外,佑可真誠的剖白給手冢吃了一顆定心丸,回到柏林之后,他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堅定從容,狀態也比之前更加沉穩。
以至于向來對他們的感情不多加詢問的q,都在佑可來俱樂部找手冢的時候問了她一次“你和國光去德累斯頓的時候,發生了什么嗎”青年俊秀的臉上少見地擺出不解的神色,“他最近狀態絕佳。”
佑可面色深沉“嗯大概是有了新的覺悟吧。”
“什么覺悟”在旁邊聽了他們對話的貝爾蒂也湊了過來。
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佑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早點成為完全值得我托付的人,給我一輩子幸福的覺悟啊。”
q“”
貝爾蒂“”
就很煩
“你們兩個以前在日本的時候,朋友是怎么忍受得了的啊”
怪不得塞弗里德會有這樣的疑問雖然他本人還是很愿意去找手冢
和佑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們已經完全習慣啦。”
而這個問題也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二月份的時候,留學英國的跡部因為要參加學術交流會,所以來到了柏林。
雖然不是專門來找佑可和手冢的,但他們兩個總歸也是自己在歐洲這邊為數不多的、距離還算近的朋友,所以跡部提前兩天到了柏林,去了手冢簽約的網球俱樂部。
手冢提前收到了跡部的消息,不過跡部到的時間他剛好有事回不去,就讓跡部現在俱樂部等等自己,還拜托在俱樂部的俾斯麥先幫他招待一下朋友。
在休息區坐下來之后,跡部隨口問道“手冢干什么去了”
俾斯麥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和佑可登記結婚去了啊。”
“哈”端咖啡的動作頓住,跡部的嘴角很不華麗地抽動了一下。
俾斯麥倚靠在沙發上“說是覺得反正現在跟結婚了也沒區別,干脆在德國這邊登記算了。”
跡部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俾斯麥再接再厲“他們沒告訴你啊,可能是想搞定之后再通知你們。”他摸著下巴,“畢竟國光的性格你應該也了解一些,他倒不是會主動說這種事的人。”
“你再說下去我可能就信了。”跡部喝了口咖啡,神色也恢復淡定。
“什么啊,你沒信,”俾斯麥不禁有些遺憾,“我還以為你信了呢。”
跡部思索片刻“也不是完全沒信,你覺得我信了的時候,說明那一刻我是真的信了。”
“好繞口的話,”俾斯麥聳聳肩,“說明你其實也覺得,他們兩個隨時能結婚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