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左右皆退后,朱厚照方對徐溥道“先生既告老,不知接下來是何人有幸,得升大學士之位”
徐溥心中如遭重擊,萬想不到這位十來歲的太子會問此事,他推托道“此事自由陛下決斷,老臣哪敢妄議”
朱厚照挑挑眉“您是四朝元老,當朝首輔,父皇素來倚重您,必會將您臨去時的舉薦放在心上。您往我這端本宮來,不帶謝先生,卻帶了李先生,孤便知您所屬意下一任首輔為誰,故而方以蕭何、曹參為比,您與李先生不正是在重演蕭規曹隨的美談嗎而李先生既已升任,次輔中便有空缺,依照往年的慣例是從六部中擢升。孤只有一條,劉健等三人,不得入閣。”
徐溥聞言大驚,他道“殿下不是已然許諾,既往不咎,怎么又”
朱厚照道“既往不咎不等于還大加提拔。先生不是外人,孤便直說了,即便您說動了父皇,日后待孤繼位,也一樣會把他們貶下去。”
徐溥的身形都佝僂了幾分,他想了想道“殿下如此直率,老臣自也以誠相待。實不相瞞,在這樁事出現之前,老臣實際是屬意劉健接任首輔,蓋因他果敢善斷,有經濟才。但因出了此事,老臣方覺他與您脾性不合,恐出大亂。而此次爭端,多虧賓之及時告知老臣,又在圣上與臣子之中調和,方得圓滿解決。故而老臣改變主意,力薦賓之,以劉健為次輔。這樣有賓之在其中緩和,您與劉健之間即便意見不合,也不會過于激烈。”賓之是李東陽的字。
朱厚照翻了一個白眼“可是孤現在連看他一眼都心煩,怎能不激烈。”
徐溥道“殿下,為國取士,豈能因一己好惡。當今天下,看似是四海升平,可庶政已然是問題重重,財政入不敷出已然多年,須得一位實干之臣,方能輔弼圣上及殿下,革除弊政吶。”
朱厚照不以為意“先生未免太危言聳聽了。”
徐溥被堵得一窒,他道“殿下如若不信,只管去通政使司一觀內外章疏便可知曉。老臣若有一字虛言,死無葬身之地。懇請殿下聽臣一言,摒棄前嫌,寬大為懷。”
說著,他摸索著就要跪下叩首,朱厚照忙扶起他。太子爺對徐溥的人品與見識還是有幾分信任敬重的,眼見他風燭殘年,還在憂心國事,也不免生了惻隱之心,他擺擺手道“好吧,好吧,孤準先生所求就是了。”不過此時,他心里卻埋下了疑竇,庶政真的已經到了問題重重的地步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越哥廢話,要是不嚴重,何須我來力挽狂瀾不僅挽救家業,還大大提升了子孫的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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