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她又是久久難以安眠。時春猶豫了許久,方道“那四個馬匪,我都已經殺了。只有巴亞金”
月池的眼睛變得透亮“他怎么了”
時春深吸一口氣“他為了活命,咬斷了自己的一截舌頭。”
時春現今回想起當時的情形,都覺汗毛直立。這五個馬匪知曉李越的真實性別,留下就是禍患。所以,她在將其他馬匪趕進帳篷后,就趁他們不防備,和錦衣衛將他們全部打昏。適才,等到阿越安排后,她就持刀去滅口。前四個馬匪都在叫嚷中死去了。
只有巴亞金,他嚇得渾身發抖,還在垂死掙扎“我、我認識路,我是這草原上混了很久,我愿意給郡主賣命我還會射箭、殺人,我什么都能干,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時春對著馬匪可沒有憐憫之心,她道“你知道得太多了。”
巴亞金忙道“我向長生天發誓,我一定會保守秘密”
時春硬聲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不是的,不是的”巴亞金眼中兇光一閃而過,“除了死人外,還有啞巴”
話音剛落,他的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就叩到了一處,像狼撕咬獵物一樣咬下去。很快,他就將一塊紅彤彤的肉吐了出來,鮮血從他的嘴角往外沁,他咧開嘴,無聲道“現在好了。”
月池聽罷始末,眼中驚色一閃而過,她道“還真是一條野狗。”
時春道“還殺嗎”
月池訝異道“你變主意了,為什么”
時春道“我只是想,不是人人都有壯士斷腕的決心。”
月池沉吟片刻,她道“那留他一條性命吧。接下來,他或許還真的有用。”
時春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月池轉過頭“鄧平給了我一點靈感。讓我再想想吧。”
她靠在枕頭上,盯著昏黃的燈火,坐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天光乍亮,她就叫了董大。她靠在軟椅上,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我有四件事,交代你去辦。”
董大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還是躬身道“卑職靜聽御史的吩咐。”
月池道“第一,前禮部尚書程敏政有一個族弟叫程硯,你派人快馬加鞭,去南直隸將他九族的族譜給我取過來。”
董大冷不妨聽到這么一個陌生的名字,簡直是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問,就聽月池又道“第二件事,去向萬歲請旨,讓他盡快找到西藏的大智法王班丹扎釋,想辦法讓法王給他門下的弟子曇光授予封號,封號的級別越高越好。”
董大睜大眼睛道“這、這怎么又扯到和尚喇嘛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