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著下頭馬兒的騰躍,應道“噢”
劉瑾道“您生來就已經在高峰了,您觸手可及的機會,于旁人來說,卻比登天還要難。可她和我們,生來卻在谷底,四面八方而來的鄙夷、打壓、排斥,這些都是您想不到,也經歷不到的”
老劉說到此也覺得有些傷感“只有同病,才能相憐。您本就無病,又怎能同心”
一滴淚從婉儀的眼角滾落,她急忙拭去,不敢露出半點疲態。朱厚照久久沒有言語,他半晌方道“她真有知足之日嗎”
劉瑾苦笑一聲“這恐怕連她自個兒都不知道,何況是老奴呢。”
就在這時,人群中又爆發一陣歡呼,原來到了樂曲末尾,所有的舞馬全部停下,屈下后腿,銜起杯子,向朱厚照祝壽。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面向他們,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朱厚照再起身,他端起金杯,朗聲道“四海一家,共樂升平。愿從今后八千年,長似今年1”
皇帝的祝詞,被侍立在大殿上的傳旨太監依次傳揚出去,到最后一個宦官說完之后,一時之間整個紫禁城都回蕩著悠揚的聲音。
愿從今后八千年,長似今年月池嘆息著,她跟隨眾人一齊拜下,山呼萬歲之聲,響遏行云。
從這天起,他們沒有再刻意避開彼此,仍然一同起居。她每天都會察看他的傷口,替他上藥。而他每天亦會看她的脈案,詢問她的情況,但他們卻不再說話了。
貞筠、謝丕一行早就到了廣東了,那時正值瓢潑大雨,時春正在軍帳內處理公文,忽而有士卒來報“回稟將軍,外頭有人來,說是您的親眷,想要求見。”
時春有些茫然,她在時家的親戚早已離散,留下的只有月池和貞筠二人而已。可如是她們到了,又何需通報呢
時春問道“可有說是我什么人”
士卒道“她說是您的妹妹。”
時春一怔,她走到營帳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狼狽不堪的人。她的聲音在發顫“貞筠”
貞筠愕然抬頭,她還未開口,就已淚如雨下。她大哭著跑過來,沖進時春的懷里“可算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