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看向他爹
“改成十八也行啊”
阿妹今年十六,拖上兩年,拖到太子妃進東宮,太子發現顧家并不能給他帶去助力。
在此期間悄悄地幫阿妹相看,兩年后低調的嫁人,一切都剛剛好。
可四年后,黃花菜都老了
秋東就跟沒看見兒子表情似的,盤腿坐在蒲團上和人閑聊,為了表示他對這個結果的滿意,很矜持的開口
“你尋了很久的那本藥經,我這里有消息了,原版不可能給你弄到手,改天讓人送手抄本上來。”
禪師沒說話,拿起木魚繼續邦邦邦的敲,節奏感十足,秋東很輕易的就從這木魚聲中聽出了大和尚的好心情,這讓他離開的腳步也輕快了幾分。
相比于上山時,下山途中腳步輕快的又多了一個顧長念。
她知道有了禪師今天這句話,便是太子那里也不好強求她進東宮。想想太子和馮少平的一腔算計要落空,她恨不能當場高歌一曲。
一蹦一跳跟在爹爹身后,突然間便覺得往常看慣了的爹爹背影高大起來,捧著一張笑開花的臉湊上去好奇道
“妙法禪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請動的,去年承恩公想讓他家小孫子記在禪師名下做個俗家弟子,禪師硬是沒答應,您是怎么和他交好的”
秋東露出神秘一笑,推開閨女狗狗祟祟湊過來的腦袋瓜子,雙手背后,自有一股灑脫風流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顧長安見兩人斗嘴,覺得他為這個家操碎了心,甚至產生了一種“這個家沒有我遲早得散”的錯覺,終是沒忍住插了一句嘴
“那爹爹您覺得什么可以說阿妹這一耽擱可就往二十上去了,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秋東覺得這兒子真像個老媽子,一天到晚操不完的閑心,他只說
“那你覺得我這當爹的會害自己閨女嗎”
這倒不會,在顧長安眼里,他爹是當下少有的疼孩子的父親,手把手將妹妹帶到五歲不算,春日里放紙鳶,夏日里賞荷花,秋日登高,冬日堆雪人,哪一樣都陪他們干過。
在外面吃到一口好吃的,都惦記讓人重新買一份兒回來給他們。
他出事這段時日,父親幾乎一夜白頭。雖說如今瞧著滿頭白發更為父親添了幾分說不出的風采,但他這做兒子的看到還是覺得刺目又痛心。
若說這樣的爹爹不疼愛他們的話,這世上就沒有好父親了。
“孩兒只是不明白。”顧長安嘀咕。
秋東遙遙指著在山下一行人,緩緩笑了,十分篤定道
“時機到了你自會明白。”
這個時機不早不晚,當山下那一行人從只有螞蟻大小,到面對面認出對方是馮少平,前后不過小半個時辰。
對方帶人堵在路口,很明顯是奔著他們來的,秋東和顧長安沒動。
顧長念沒沒好氣的掀開車簾,居高臨下,對上馮少平得意中夾雜著看好戲的眸子,嘲諷道
“竟是我小瞧了馮大姑娘,怎么害我一次不成,還想再來一次”
馮少平面上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迷茫樣兒,直接對馬車里秋東行禮
“顧伯伯,少平為之前給我們兩家帶去的不愉快感到抱歉,該是少平的要還的債,少平一分都不會少。今兒特意在此等候,是受人所托,當個中間人,事情成與不成,還得您自個兒拿主意。”
說罷后退一步,讓出身后的一臉端方的中年人。
顧長念不明所以,顧長安卻是認識的,他不能繼續避在馬車里眼不見心不煩了,整理衣袍,主動下車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