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東當然明白他爹這話的意思,覺得這老頭兒別看長的五大三粗,心眼兒比篩子都多,一般人真要被他粗狂的外貌給騙的毛都不剩。
不耐煩擺手
“快去吧,沒聽見擊鼓了嗎您這主將遲到不合適,記得帶念念一起過去長長見識,您說的我會注意。”
話里話外意思就是你直接帶我閨女過去,讓她像正兒八經的副將一樣參與你們的戰前部署,那我保證,你不想看到的畫面,一定不會發生。
“出息,還學會威脅你老子了”
顧鐵柱罵罵咧咧一句,扭頭真帶孫女往帥帳去了,在旁人沒注意的時候,嘴角差點兒咧到耳根子。
行,知道談條件威脅他這個老子,說明他是真的有恃無恐,有恃無恐好啊,心里是真把這兒當家才能有恃無恐。
秋東心大,撇下兒子閨女,大咧咧跟他老爹安排的人手連夜趕往大都。
馬車寬敞舒適,身上是暖和的蠶絲被,身下是厚實的棉褥子,邊兒上還有個專門安排的大夫一路跟隨,福伯每隔一個時辰便進來瞧瞧他的傷勢,低聲和大夫交代兩句又出去。
到了魏國地界兒,又是他親爹安排的一切,真沒什么需要秋東操心的,他便萬事撒開手不管,純當出來養傷了。
除了吃就是睡,一天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睡夢中度過的。
若是這地方他都能出事,也只有一個可能,他爹在魏國這邊又生了其他兒子。
不得不說,這父子兩在某種時候,腦回路都是驚人的相似。
有些東西不承認遺傳的強大都不行。
此時魏國大都,皇宮內,快六十歲的孝恭帝收到他弟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激動不已,揚聲吩咐
“快,備轎攆,去怡園”
怡園是顧太后頤養天年的地方,老太后今年都七十有二了,精神頭短了許多,是這座宮廷里獨一無二的大老虎,一般沒人敢去打攪她老人家的清凈。
但今兒不同,顧太后正拿小勺子給養的綠頭鸚鵡刮果泥吃呢,就聽皇帝聲音老遠的傳來
“母后,母后您猜猜是誰要回來了”
顧太后刮果泥的手一頓,心頭有了預感,被丫鬟匆忙扶著起身,就見皇帝急匆匆小跑進來,喘著粗氣大聲道
“母親,是小東,小東要帶著您那兩重孫回來啦”
顧太后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她自個兒沒察覺,上前兩步
“果真人到哪兒了路上可還順利可有受傷讓人去接了沒吃的用的都給備上,叫人多預備一些周朝那邊的吃食,免得他們不習慣。
對,我早就叫明姑備好了,待會兒你一并叫人送過去,免得孩子們不自在又顧著咱們長輩的面子不好說出口。”
皇帝這才一拍腦門兒,察覺他沒把說清楚,扶了老母親在榻上坐下,細細跟她講
“嗨呀,您那小孫子可真不得了,將周朝京城攪合的那叫一個亂,一路帶了二十多個暗衛就殺到邊境去了,有膽有謀,真不愧是我老高家的種
以往常嶺總說他那兒子學了一肚子文人毛病,丁點兒不夠勇武,孩兒瞧著都是渾說,有這膽量,有這能耐,誰還敢說一句不勇武
前兒常嶺親自繞過丘城將人給接回來的,小東受了點傷,人已經在回大都的路上了,至于安安和念念,被常嶺留在邊境上了,說是要歷練歷練。”
老太后頓時急了
“怎能如此常嶺魯莽慣了,你這做伯父的可不能順著,先叫孩子回家定是小東擰不過常嶺那做老子的,他滿腦子都是打仗,打勝仗。自個兒的孩子自個兒疼,小東做爹的指不定多心疼他的孩子呢”
皇帝聽的炯炯有神,自家這母親多彪悍一人,護犢子勁兒上來,非覺得她家孩子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雞崽子,出門肯定會被旁人欺負。
這會兒是覺得安安和念念放在軍營里,一定會被那些老油條給欺負了,找不到人出氣,就只能埋怨她那不靠譜的二兒子去。
皇帝還是得給可憐的二弟說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