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對藍固業個人而言,至于其他三人,該充當工具人的安靜充當工具人,該控牌的默默控牌,和此前任何一把無異。
藍固業緊張的出了一張牌,不自在的動動腿腳,盯著秋東臉半晌也沒瞧出秋東對這張牌的態度究竟是什么,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突然開口道
“我聽我娘說,我也是在奇州城出生的,這十幾年間卻從未來過此地,此次也是一時好奇趕上了,沒想到竟然來去匆匆,連仔細瞧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真可惜”
這可不是什么好話,封家兄弟不敢接。
秋東面上波瀾不驚,連眼皮子都沒抬,慢吞吞出了一張讓藍固業雙眼發亮的牌,很隨意的接了一句
“要不,你再回去好好瞧瞧,滿足了好奇心再回只是別叫藍夫人派來的人在奇州城逮住才好。”
藍固業裝聽不懂,嘿嘿一笑,裝模作樣收回不舍的目光,默默祈禱封家兩位表哥接下來出的牌是他需要的,面上就差大度的拍胸口表示
“那怎么好意思哪能為了我這點小事,耽擱了表弟與外祖父外祖母人倫相聚那才是天大的罪過”
“呵。”
秋東從前聽烏追無意間提過,說藍固業命好。
封余婉嫁給藍開禮藍將軍八年只生了兩個女兒,當時的藍將軍還不是如今的正四品平西將軍,而是小小的從五品安遠將軍,一年到頭在戰場上拼殺,與妻子聚少離多。
為保妻女安全,多數時候他是將妻女送去榮州的岳丈家待著的。
藍將軍身邊倒也有兩個出身不顯的女子伺候,卻也只給他生了個閨女。藍將軍一個年過三十的男人,在當時都是可以做祖父的人了,膝下連個兒子都沒有。
封余婉身為妻子的壓力極大,封家也很為她著急。
當時整個藍家早已默認了,不管哪個妾室生了兒子,都得養在夫人身邊,做藍家正兒八經的大公子教養。
藍固業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出生的,聽聞他的生母是個福薄之人,生下他沒幾天便去了。而整個藍家這些年下來,也始終只有這么一根獨苗苗,不是嫡出,勝似嫡出。
精貴著呢。
至于藍固業為何說他是在奇州城出生的,也與當年的局勢有關。
那些年藍將軍四處征戰,封余婉身為藍夫人還沒有如今的風光,常年帶著一家老小在“找丈夫回娘家”的路上奔波。
當時在繞道兒回娘家的途中路過奇州城,隊伍里正好有個妾室要生了,便決定在妹妹家中借住一段時日,也好叫妾室順利生產。
生的那個孩子就是藍固業。
所以單論血緣關系的話,只有秋東才是封家兄弟正兒八經的表弟,藍固業那話就讓封家兄弟很難接。
藍固業跟沒聽見秋東呵他似的,見封大郎和封三郎紛紛出牌,已經按捺不住眼里那點喜悅了,強壓下過早的開心,一腿蜷起,胳膊撐在下巴上,一手拿牌,用十分惋惜的語氣感慨
“如此說來,我還是在小表弟家中出生的呢”
得意的出了一張足以炸翻全場的牌。
秋東暫且讓他先得意一陣兒,又出了一張牌,順道兒糾正他的不準確說法
“你是在烏家隔壁的李老爺家出生的。”
藍夫人帶著那么些人,其中還有不方便挪動的孕婦,不可能嘩啦啦全部擠進烏家。再說這年頭十分忌諱別家孕婦上自家生產,唯恐會給家里招來不幸。
所以藍夫人一行人說是在烏家借住,不過是借著烏家在當地的名頭,不讓人打他們一群老弱婦孺的主意罷了。
當時烏家隔壁正是已經搬去南城,宅子空置下來的李老爺家,嗯,就是那位之前和烏追差點兒定親的李老爺家。
封余婉便是帶人住在那邊,故而秋東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