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固業見秋東這回出的牌于他大大的不利,小臉肉眼可見垮了,勉強提起精神,擺出很是無所謂的態度道
“都不重要啦,小表弟,說不定咱們那時候就見過面呢,這就是緣分哪,你說緣分這東西,是不是妙不可言”
秋東瞧見隨著封家兩位表哥相繼出牌,藍固業臉色越發像個苦瓜,很好心的分析
“不可能,你一出生就是金貴的將軍府公子,我一出生就是仆人谷陶的孩子,沒有你說的這種可能。”
哎,這可真不是個愉快的話題。
之前藍固業的話讓封家兄弟不敢接,現在秋東的話就更讓他們無言以對了。
秋東兩人旁若無人說著這些禁忌話題,封家兄弟坐立難安。
手里輕飄飄的葉子牌都顯得沉重起來,明明是最該放松的娛樂場景,他們卻愣是從中感覺出了不存在的刀光劍影。
一字一句,都是殺人誅心。
當然,殺的的他們這兩旁觀者,誅的也是他們的心。
當事人表情輕松,語氣愉悅,顯然并不覺得他們說了什么讓人夜里睡不著的東西。
最有主意的封三郎瞧瞧這個,再瞧瞧那個,后知后覺明白大伯給他甩鍋的原因了。
好一個大伯,人人都說他是家里最憨直的,沒想到心眼兒比誰都多,您知不知道侄兒如今心里苦,兩個表弟一個比一個難搞,碰在一起,效果絕對是一加一大于二。
然而這兩人絲毫沒有這份自覺,該干嘛干嘛。
不過,藍固業的輕松表情也沒能維持多久,很快就毫不意外輸的精光,身上再也找不出任何能抵債的值錢物件兒來。
若是往日還能用他的一身華服翻本兒,可惜眼下他身上穿的是秋東的換洗衣物。
“不玩了”
秋東好整以暇的問。
“不玩了不玩了”藍少爺也不是輸不起之人,愿賭服輸,雖然還有點郁悶,可還是爽朗的表示
“行,這一路上我再也不纏著你問問題了。”
嘿嘿,他可以等到了封家在問嘛
秋東就當沒聽懂他的文字游戲似的,見對方美滋滋的小樣兒,心說就你這點心眼子,再來十個都不夠一盤菜。
葉子牌慘慘收場,秋東剛準備閉目養神,結果前頭烏植那個親爹讓人傳話,小廝在馬車外低聲道
“老爺想請少爺去前頭的馬車上說說話,趁此機會,也好叫父子間親近親近,順道兒還可以商量一下等回了奇州后在家里擺酒慶賀之事,您有哪些客人想請,可以提前想想,免得到時候落了誰面子上不好看。”
畢竟兒子才十五歲就得了秀才功名,別說放在奇州城這種文風不顯的地方,便是擱在并州那處處出神童的地兒,也是一件值得夸耀之事,烏植并不覺得他此舉大張旗鼓。
還嫌這趟榮州之行不是時候,沒法兒讓他第一時間在奇州城內炫耀到位。
封三郎無語的直翻白眼兒,今早在城門口,小姑父便發瘋似的嚷嚷要回家擺酒席,好不容易被小姑給“勸”住了,這是不死心,還想繼續炫
他承認小表弟確實很優秀,此次能高中秀才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可真不是他嫌棄小姑父沒眼力見兒,沒瞅見小表弟都不樂意跟他那個當爹的打聲招呼嗎
此時還搞這套,是有多把自個兒當回事
然后就見小表弟眼睛都沒睜,靠在車廂上,光順著縫隙打在他淡漠的臉上,無端品出一絲冷酷,不耐開口道
“我和他之間無話可說,讓他消停待著,別搞七搞八,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