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封余婉針尖對麥芒,絲毫不收斂她對姓烏的厭惡。
這是要徹底結仇啊,以往封家雖對烏植看不上,卻為了女兒和外孫,該有的面子情丁點兒不少給,可今兒讓封余婉這么一鬧,要是烏植真就如此走了,大概說,后半輩子雙方就沒有往來了。
“住口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封老爺子指著封余婉,憤怒道
“滾回去反省,才做了幾天將軍夫人便以為你無所不能,啥都想插手管一管了我這當爹的管不得你了,明兒就讓藍家來接人,你如今是藍家婦,要耍威風去你藍家耍”
大堂內瞬間噤若寒蟬,眾人紛紛起身相勸,有叫封余婉別跟老爺子犟著的,有叫老爺子不要把封余婉一時氣話放在心上的。
誰都想不明白,原本好好的說秋東的事呢,怎么會發展成老爺子和大閨女差點兒決裂。
秋東縱觀全場,垂下的眼睫遮掩了他若有所思的眼。
他當然能聽出老爺子罵封余婉,并不單純是針對方才這一件事。
可聯系前后,封余婉的態度實在過于奇怪了,選這么個時機,就好像她很希望和烏家切斷聯系,最好是從此往后老死不相往來,亦或者說她在迫不及待趕烏家人離開榮州城。
為此不惜得罪關系親厚的妹妹。
在一片吵嚷中,秋東緩緩放下碗筷,淡然出聲
“我的事不勞諸位操心,之前十五年都熬過來了,往后也不必諸位為難,此前我已經拿到了進入并州書院的舉薦信,諸位大可不必因這點小事就大動干戈。”
秋東起身,朝四周拱手,語氣肅然
“此次來榮州也非是要與諸位認親,而是之前與封二老爺有約定需得走這一趟,當然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話跟諸位講明白。
我與烏植和烏夫人之間的過往言兩語說不清楚,也不便說與諸位聽,諸位只需知曉,我并無意與他們上演父慈子孝的戲碼,承歡膝下更無可能,失去的便是失去的,傷害就是傷害,并不能通過任何手段彌補。
我意已決,諸位也不必費心思彌合我們之間的關系,山高水長,互不干擾最好。我的話就這些,諸位,多謝款待,告辭”
秋東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前,一撩衣擺,離開封家大堂,順著來時路線,走了。
身后恍然回神的封家人亂作一團。
封氏崩潰大喊
“和離,現在就和離,烏植你個王八蛋我跟你不死不休”
封老太太擔憂道
“還愣著做什么,快去追啊他才第一日來榮州,連咱們府的路都摸不清,黑燈瞎火出了事可怎么辦”
封大舅和封二舅各自吩咐人收拾殘局。
封老爺子怒罵
“孽障,都是孽障全都滾去祠堂跪著,孩子不回來你們就別起來了”
秋東將熱鬧留在身后,走的沒有絲毫流連。
甚至非常出乎封老太太意料的,他順利甩開封家跟出來的下人出了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996歡快的圍著秋東放了一場盛大的,只有他們兩人能看見的煙火,慶祝這一階段性勝利,最后化身一塊軟綿綿甜滋滋的蛋糕飄在秋東眼前,快活的唱了一支自編自導的小曲兒,才不屑道
“好像咱們多稀罕跟他們有點關系似的,磕磣死了,還不夠麻煩的。宿主您是沒瞧見咱們走后他們一個個表情有多精彩,不過沒關系,統特意錄像了,可以回放給你看。”
秋東走在街上,感受著夜間夾雜著脂粉香的晚風,四周是稀稀拉拉準備收攤的攤主,街邊燈籠照出朦朧的光線,沉靜的月色下,一顆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不得不說,榮州確實比奇州繁華許多,不怨人家把他們當成鄉下來的土包子。
“幸好之前贏了藍固業不少錢都隨身帶著,先找個地方住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