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間草廬都住的有人,其中兩個士人看他們穿著葛麻短褐還要求道,直接揮手驅趕。
問到一個同樣身穿葛麻的中年男人,倒是理了他們,“你們也想求道,給山下里正交些錢,就可以同樣在此結草為廬。老祖每旬開一次門講道,你們就可以進門旁聽。”
“每旬開一次門一月就三次,你們還在這蓋草廬等著”石勉覺得這人太傻。
“老祖道法高深,我等自然愿意。”中年男人朝谷中方向做禮。
石弁眼神轉了轉,“那山坳后面,當真沒有別的弟子嗎”
“自然有,可惜老祖不再收徒,我等只能每旬聽道。”中年男人惋惜的搖頭。
石勉道,“可我們村的一個小丫頭就拜師了。”
中年男人詫異的看他一眼,“能被老祖收為弟子,定是那個小女郎有不凡之處。這可嫉妒不來。”
石勉“”
中年男人洞悉的眼神打量四人,捻著稀疏的胡須,“你們若不求仙問道,不必非得拜老祖,天下諸子百家皆學問。”
“求仙問道怕不是吧那菽漿豆腐,饅頭,火榻,連貴族都喜歡。”石弁不清楚這人知道的少,還是不在乎。
“哦,你說那些,我也是聽道時在谷中求飯才知道,他們言說是小圣童所教。想來就是你們口中那個被老祖收做弟子的小女郎了。”中年男人心中倒是有些向往。
“徐希教的不可能她就是一個五歲黃毛丫頭,根本不可能”石勉和石弁同樣態度同樣想法。
中年男人高深莫測的笑看著兩人,“谷外農人亦說,火榻乃是小圣童想睡在煙囪上,讓煙囪橫在地上,這才做出火榻來。至于那饅頭,菽漿和豆腐,皆是小圣童為老祖所創的松軟好入口的食物。”
說著笑出聲,“你們若是求此道,不妨拜那小圣童為師。她才五歲就有如此智慧,將來必有大成就。”
石勉聽的更憋屈了,徐希就是村里的黃毛丫頭,哪能會這么厲害
石弁聽此已經心生退意,又詢問稷下學宮的事。
中年男人也沒藏私,“我未曾去過,據我所知,稷下學宮師生不絕,各家學問積聚,互相辯論,收徒授課,傳播各家學說。但規矩頗嚴厲,弟子事師猶如事尊母。”
“那我們要怎么才能去”石弁追問。
中年男人搖頭,“我非齊人,亦不知也。”
“那山坳要哪天開門可以聽道”石勉實在不甘心。
“明日。”
第二天,天未亮,草廬三人便起來,到谷外等待。
大門打開,便入谷去。
石勉和石弁領著兒子也連忙跟上。
值守沒再阻攔。
谷中寒冷,講道的堂中點了壁火爐,焚了香。
石勉和石弁把谷中情況打量一遍,再看堂中跽坐的九成著絲帛狐裘的人,這才露怯。
徐希也弄了兩身貂狐裘,是回家做了菽漿豆腐,饅頭包子的士子們帶來,說是家中長輩特意答謝的。
齊國不知道用的什么歷法,一年只有十一個月,過完正月天依舊還冷,她不客氣的把狐裘穿身上了,暖和。
今天聽道,她不必參與,跟師父告了假,帶著祖父和三叔出去,他們要去找人學騸豬。
到了會騸豬那家,徐長先捧上一緡齊刀幣,誠心拜訪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