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徐希心里憤憤不服,回去跟管禾抱怨,“侯廉呢為什么還不動。他不會自己也相信了吧”
管禾是知道她都教給侯廉了些什么東西的,聽此自己也想了想,“阿希,以侯廉對你的崇慕,只怕只怕他真信。”
徐希不愿意相信能騙到秦始皇的術士,歷史書上留名的人,在騙人的時候說的話,自己也會信。那豈不是說明政哥很傻
她又發了一封急信,直接讓人送去給侯廉。
兩騎快馬一路狂奔到齊國。
路上的張蒼眼尖,認出了在客舍換馬的兩個俠士,上去搭話,“在下張蒼,想請問咸陽目前形勢如何了徐上卿可還好”
兩人看看他,換了馬就走,“徐上卿正在家罵你,年輕氣壯的竟然這么墨跡。”
張蒼嘴角狠狠一抽,“是我不想快嗎沒見給我派了個什么任務。她自己不去,讓我去。我哪忽悠得過”
姜初一猛地清了下嗓子,蓋過他的話。
張蒼扭頭,見客舍開著門窗,韓非正在窗下拿著紙張寫什么,立馬閉了嘴。
姜初一朝他笑,“先生這是大功,等你回朝,必定連升三級。”
張蒼哼哼一聲。
徐桃,徐梨幾個都笑起來,“快到咸陽了,我們還是快快趕路吧。”
張蒼又得去問候隊伍里的大佬,要他說,請這尊神出山做什么徐希要開民智,有教無類。她是沒有讀完這一位的著作,他可是“禁奸之法”和“無書論”的強力創造者和支持者。
韓非身體尚可,聽張蒼催促,也想快點趕路,就收起了紙張,“那就快些趕路吧。”
徐希再見到韓非,見他還是幾年前的模樣,揚起笑上前見禮,“先生我日盼夜盼終于把您盼來了,先生別來無恙”
韓非一眼就認出了她,“徐希,你果然不負鬼谷先生關門弟子之名啊。”
“我怎么聽著不像好話”徐希表示抗議。
“是夸贊。楚國那一趟做的很好。只是我沒想到,你身為女子,尚且年少,就有此等謀略。”韓非是真覺得她那一手用得好,不著痕跡削弱了楚國。楚國庶人說不定還在感念她好。
徐希整個臉都不怎么好了,這個夸贊,怎么聽著像是陰陽她。
韓非望向她,無視她的苦菜臉,“我想知道齊國怎么樣,所以轉道去了一趟齊。臨淄也是你的手筆吧”
他去的時候,正值日蝕,臨淄眾人早就接到了日蝕的消息,言說是侯仙師提前測算出的。王宮搭建了高臺,齊王建盤腿坐在中間門,朝中各大臣分列四周,要借日蝕光華修煉。
底下不少庶人也都沿途偷偷修煉,絲毫不懼日蝕,反而期望能從日蝕中吸收到精華靈氣。被甲兵發現,輕則驅趕,重則下獄。
整個齊國上下,全廢了。
齊國之所以還在,就是沒人打它。
“不是跟我沒有半文錢關系齊國是我的母國啊,我現在還盼著齊國人民好。”徐希睜著眼不承認,又不是她親自去忽悠的,怎么是她干的
“1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男濁女清,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靜者動之基。自古男子為天,為尊,女子為地,位卑。天清地濁,天動地靜。這清凈經中自相矛盾,想來這天下只有一個能有此等謀略和雄心的女子。”韓非深深望著她。
徐希整個人都被束縛住了,憋著臉,不敢說話。
韓非從她臉上收回目光,背著手上了馬車。
張蒼看徐希快僵化的神情,心下頗有些幸災樂禍,朝她拱手一禮,也上了馬車。
馬車徑直趕往上卿府邸。
徐希看韓非下了馬車就在府邸溜達,學室,演武場,實驗室轉了一圈,偷偷跟衛程說,“我現在要是后悔,能不能把他踢出家門去”
衛程還真的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但最終搖了頭,“當個大神像尊著吧。”
張蒼湊過來多嘴,“韓非子雖然是法家集大成者,但,我以為也不太有請的必要。”
“有。”徐希翻他一眼。她只能用武力挾持張良,有韓非在,可以在思想和精神上挾持他。
老流氓現在又沒造反當皇帝,她也不能一劍戳死他。但沒了張良和韓信的老流氓,沒有了和項羽一較高低的臂膀,更不具備當皇帝的可能了。
“那您敬著,我先回去了。”張蒼拱手一禮,就回家看望老父老母去了。
韓非轉完一圈下來,問道,“紙張是只有在你府上和學堂里可以隨便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