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藉望著油汪汪的烤雞腿,咽了口水,還小大人一樣道,“我也知道他不可靠,他總叫我學識字念書。”
“你叔父可是要教你兵法謀略的。”徐希不悅道。
項藉立馬點頭,“對我才不想學什么識字念書,也不想學單人比斗,我想學的是打萬人,統領萬人的兵法謀略”
“把你放在他們手里準荒廢了。”徐希皺著眉哼了聲。
她舉著烤雞腿還一直說話,也不讓,項藉口中生津,忍不住眼神看向烤雞腿。
徐希忙把雞腿遞給他,“我用麥芽糖在上一個賣酒翁那里換來的,快吃吧。”
項藉不客氣的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好吃”
徐希看著他把一個烤雞腿吃完,跟他商量了逃離吳中縣。
“我只有吳中縣農人的驗傳,沒有出行的符節,怎么逃離”項藉問她。
徐希告訴他,“我有辦法,躲在運送糧草的草堆里,我在城門守衛那里送了錢,不會嚴查。就是不能告訴陳鄭了,項梁被抓就有他的原因。”
“叔父就是去找他,結果被抓了。”項藉尚且年少,腦子根本還沒拐彎,直接就信了。
徐希從懷里摸出一個印章,“這是你叔父的印章,還有曹咎的印章,你先藏好。誰也別告訴,我帶不走那么多人,一次只能帶你一個,成媼要下一趟。”
項藉看著兩枚小印章,紅了眼眶,聽話的點點頭。
徐希又塞給他一包糖豆,一兜錢幣,“你心里過意不去,就拿錢給成媼買些酒肉,就說是你叔父留給你的,平常沒花用的。我回去安排,等安排好了就來接你。”
“好”項藉用力的點頭。
徐希禿嚕下坡墻,走了幾步,又返回來,望著他握拳一臉正氣道,“楚雖戶,亡秦必楚”
項藉也握著拳,用力道,“楚雖戶,亡秦必楚”
“我先走了,你自己多小心。”徐希挑著擔子快步離開。
項藉看她那腳步走法,是個練家子,想到有自己人來接應他離開這個破地方,又激動又壓抑,心砰砰跳,握著糖豆和錢幣揣起來,建設一番心里想法,這才回了住處。
項梁被沉桑抓住押送回來,陳鄭就把成媼和項藉接到了自己的住處,就近照顧。
一轉眼,見人不見了,陳鄭嚇了一跳,連忙叫做飯的成媼就找。
項藉又從茅廁翻了進來。
陳鄭見他拿著糖豆翻墻回來,氣的臉色陰沉,“讓你好好待在家里,你怎么就不聽話”若是辜負項公所托,他只能一死交代了。
成媼也沉著臉說他,“阿藉,現在外面不安全,你不能往外跑。”
項藉原本還有一點猶豫,現在一點猶豫都沒有了,叔父把他托付給他們,肯定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法,但另有安排。現在叔父真正放心的人來了,他要離開這里。
“我就是想出去買點糖吃,外面小兒們都在買。”他撒起謊來很是有些心虛。
但落在陳鄭和成媼眼中,就是他犯了錯被抓住了心虛,臉皮也薄。
成媼拉著他道,“好了,好了。這次就算了,以后可別跑出去了。”
項藉應付了一句,把徐希給他的錢幣拿出來,“叔父之前給我的錢,成媼拿去買些酒肉過年節吧。”
成媼感嘆他長大了,沒有推辭,“我拿一半,剩下的你還放著。”
她一個老嫗了,又領著阿藉,后面逃出吳中縣還得靠陳鄭,只得多示好。
陳鄭軟了態度,把項藉領回屋,又念叨了一通,還讓他埋頭學習,不要想別的。
項藉討厭學習,他只想練武學兵法謀略,這個陳鄭根本就不懂得教他,也不懂叔父給他的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