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貝精明,亦會討好,見了侯廉就拜。
“我只教你一年,是活你一個,全家滅亡,還是死你一個,全家富足”侯廉沒有扶他,直接問他。
石貝想活,“我亦想活,請仙師教我。”
侯廉看他果真不蠢,伸手示意他起身,“那就用這一年好好學,若有造化,你便會如愿。”
“諾。”石貝叩頭。
侯廉帶著他開始教授治理沙地、種植養殖、醫術、甚至庖廚,又令他與人大月氏人學習月氏語。
為了活命,石貝學的極為認真,進步亦是突飛猛進。
徐希收到侯廉的信,再看摘個棉花都叫苦的贏肥、贏鵠幾個,眉頭都擰到了一起。
陳沅拿他們幾個也無法,他們是奉命來學堂啟蒙,但每次年中考核或者年末考核都只得個及格,學了快六年,除了秦律和算數,農學、醫學都糊弄。
偏偏每次報名下放或者進階,他們幾人都報進階,就在學堂待著,都送走了好幾撥學子了。
“他們幾個,年齡快到了,可以轉去學宮了。”要霍霍就去霍霍學宮里的貴族士子去吧,陳沅不想再要這幾個刺頭了。
“今年結束就轉過去。”徐希點頭。
“把贏肥、贏鵠他們幾人轉走,贏殊若還堅持,還能救一救。他聽主君的課還是很積極,除了實踐課不認真。”陳沅道。
徐希目光落在贏殊身上,正苦大仇深的往外倒棉花,倒完麻袋一扔,就癱坐在地頭,“速度不慢,不知道又糊弄多少。”
贏殊毫無形象的箕踞在地,扯著嗓子嚎,“熱死了,曬死了,我想吃西瓜”
徐希抬手招了兩個速度快的學子,“你二人去檢查贏殊他們是否遺漏。”
兩人應諾,又拿起麻袋鉆進棉花地。
贏殊哀嚎一聲,“校令長,就不能等全開花了再摘嗎非要一遍遍鉆進地里摘,說的棉花地里套種甜瓜,也沒見到。”
“甜瓜沒在這塊棉花地。”徐希揚聲回他。
贏殊欲哭無淚,“就不該相信校令長的話。”
伯夫從棉花第一次種植就管著田莊,眼看著棉花一年比一年畝產高,今年更是推到各郡縣,這些棉花就是他全家的命。
這些個學子手腳沒輕沒重,每年來都毀些莊稼。他們來掰花叉子,打頂他都盯著。
要進套種了甜瓜的棉花地,他第一個不同意。
胡亥摘完一趟,把棉花倒進竹筐稱重審驗,眼神四處掃。
韓信遠遠見項藉盯梢他,嫌棄的收回眼神。又想挨打了。
陳沅看著這仨也頭疼,“主君,這仨”
看她一言難盡的樣子,徐希朝她笑了笑,“阿沅多費心了,今年結束,胡亥就扔去給扶蘇公子帶一帶。”
“給扶蘇公子帶”陳沅懷疑他會把扶蘇公子帶溝里。
“對,在學堂幾年,個個一身反骨,送到下面接受現實的毒打,若犯秦律,嚴懲不貸。”徐希要著書立學,自然得把這幾個刺頭學生調教好。
“也好。總待在學堂,肆無忌憚的,下放后,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效果。”陳沅點頭應下來。
胡亥突然覺得脊背有些發涼,這個暑熱的天,連風都是熱乎的,如何會涼。他扭頭搜尋,正對上遠處目光幽冷的徐希,渾身一僵,抓緊了麻袋。
檢查遺漏的兩個學子摘了大把棉花回來,贏殊遺漏最多。
全部學子完成,檢查過后,陳沅當場記錄下所有學子成績。
徐希帶著幾個甲等的弟子去瓜田里挑選西瓜,又摘了甜瓜。
瓜還沒吃完,府中侍衛就快馬加鞭趕過來。
“主君,急報”
徐希三下五口把一牙西瓜吃完,擦完嘴巴起來,大步走過去。
侍衛勒緊馬韁,快速翻身下馬,見了禮,掏出信箋呈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