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打開信箋,神色一正,目光威冷。
陳沅快步過來,“主君”
徐希把信箋轉給她。
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王綰中暑,七竅流血。
“中暑怎會”陳沅話沒說完,明白過來。
今夏尤其酷熱,各家的冰卻非無限量,王綰貴為丞相,也不是十二時辰都能用到冰。反而一進一出,涼爽酷暑交替,極容易患疾。
王綰初入暑就病過一次,盧生說中暑,給他調配了新的丹藥。
他很快生龍活虎,還因為馮去疾公開支持徐希的學說,跟他干了兩架。
“走。”徐希沉聲吩咐。
陳沅點頭,拱手送她。
荊軻趕了馬車來。
徐希叮囑陳沅兩句,上了馬車飛奔回城。
管猗已經準備好了藥箱,見她回來,直接上了馬車。
李斯還在觀望,見她大咧咧的就往上湊,臉色微變。
門客有些不以為意,“此時湊上去,未必能得好。”
“只可惜,那個叫石貝的術士走了,否則王綰必定懷疑是她暗中下手。”
“她身邊有個屬官叫盧菲菲。”
李斯聽著幾個心腹議論,沉默著沒出聲。
徐希人已經到了左相府邸。
府上的人見到她來,立馬就上來阻攔,“這里是左相府邸,不歡迎少丞相,少丞相還請回。”
“讓開”徐希直接伸手抓住一個大力扔出去,又把另一個一腳踢出去丈遠。
“攔住她”一聲怒喝。
府中侍衛立馬沖上來阻攔徐希。
徐希脧了眼管猗、荊軻,兩人直接上去開路。她拎著藥箱一路到了王綰內室。
見她闖進府中,幾個心腹門客怒起,“徐福,你沒有詔令闖進左相府邸,意欲何為”
徐希面色沉冷,上去一把抓住詹旭子,一腳踹開,“王綰是中毒太深,體內虛浮,元氣耗損。現在不排毒,他必死無疑。”
詹旭子狠狠摔在地板上,吐了口血,怒指著她,“你”
幾人還要再攔,魯丞站出來說話,“讓她給主家看診。”
見他發話,幾個看到他眼色的也都不再阻攔。
徐希冷著臉上前,看王綰面色發紺,昏迷不醒,耳鼻中都有未擦凈的血跡,掀開眼瞼亦是充血狀態,迅速把脈,拿出銀針給他施針。
管猗、荊軻一個注意著她,一個防備著魯丞、詹旭子。
徐希把針扎上,抬頭看了眼捂著胸口起來的詹旭子,冷聲問,“你的丹藥停了嗎”
詹旭子神情微滯,目光閃爍,“主家病倒并非因為丹藥,我亦服食丹藥一年有余。”
“為何不請夏無且”徐希又問。
盧生亦會些醫術,王綰也在府中請了府醫。王綰昏倒,他們一個去煉制新的救命丹藥,一個束手無策,等著看盧生。
魯丞這些人還在慌怕王綰若倒了,誰會升任左丞相,他們這些屬官門客,又該怎么爭權才能不落魄。
夏無且和徐希關系匪淺,還偶爾到學堂去講學,他們為救王綰,亦不信任夏無且。
徐希收回目光,給王綰放血,配了藥喊人,“去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