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杪雙眼純潔且茫然:“什么”
兵部司務嘆著氣:“算了。”
看許煙杪這個干凈的清流樣子,也不像是會收受賄賂的人。
以后還是他想著法子接濟一下吧。
“來,吃吃那個什么鍋”兵部司務一屁股往椅子上坐,椅子腿嘎吱一聲響,兵部司務又戰戰兢兢抬起屁股。
許煙杪安慰他:“你放心坐,我都坐了好幾個月了,完全沒事。”
“哦哦。”兵部司務顫顫巍巍坐下去,只敢坐半個屁股,隨時準備站起來。
許煙杪“啪”一下坐自己那邊的椅子,那木腿兒搖搖晃晃,聲音吱嘎吱響,兵部司務都擔心這個破爛突然散架。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都聽到了敲門聲。
“duangduangduang”
許煙杪:“誰啊”
外面那人嗓門特別大:“許小子,該交掠房錢了”
“啊”許煙杪當即大步走過去,所過之處,地面都在顫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重如大象。
門打開,是房東裹著黑衫的消瘦身影,對方嗅了嗅空氣里的味兒,笑道:“吃肉呢恭喜啊。”
住在這種房子里,一年能吃一頓肉就已經很讓人知足了。
許煙杪掏出五百文錢給他,瞇著眼睛笑,特別燦爛:“是啊是啊前幾天剛發了薪水”
楚朝時,有佃戶為主家打柴汲水,足足打了三百日,主家給了他兩千文錢,言“慰爾薪水之勞”,后來,薪水就演變成了月錢的別稱。
房東也十分高興:“那你慢慢吃,我就不打擾了。不過,許小子,你注意著一些,可別剛拿到薪水就揮霍完了。”
許煙杪心虛地游移了一下眼:“曉得的”
又摸了摸錢袋子里剩下的錢,下意識算一下這個月還能吃多少次火鍋還回想著家里的米面還有多少。
許煙杪:“”
“算了不管了大不了蹭朝廷的早飯午飯晚飯不吃了”
許煙杪樂觀地自言自語。
而在東市入口,大太監盯著這塊地方,問了自己義子第三遍:“沒走錯路吧”
義子抱定態度:“便是這里。義父有所不知。東市最邊上有一塊洼地,被人盤下來,隔了八百間屋子,租賃給商賈貧民。”
至于為什么許煙杪會住在這里,義子也不清楚,他素來知道眼見不一定為實,真清廉還是假清高,得查過才知道。
接下來馬車進不去了,大太監用手掌壓了壓臉,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抬”
小太監們都是一個哆嗦。
這可是三十萬錢東市特別大,從門口到那塊洼地,還有半里地呢
一個個哭喪著臉,把裝錢和布匹的箱子抬起來,在市集上一片好奇目光中,齜牙咧嘴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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