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官員臉都綠了:“我那娘子說孩子是我的,我還和那個孽種做了滴血認親。”
他旁邊的官員安慰他:“也許真的是你”
綠著臉的官員打斷他的話,滿臉悲憤:“我外放兩年,回家后有了個一歲的孩子,她說,孩子是我夢中和她相會歡好后,懷上的。”
安慰他的官員:“”
啊這
這就恐怕十有十一二真不是你的種了。
刑部尚書做為提出滴血認親,引發這場朝堂風暴的那個人,反而自己一臉心有余悸:“還好還好,我還沒有孩子,我親爹也從來沒有失散過。”
其他官員:“”
汝聽,人言否
刑部尚書咳嗽一聲,試圖挽救:“陛下,還有滴骨認親,親父女的血一定能溶進對方骨頭里”
假的。
“聽聞父母子女的尿液都能相互識別”
假的。
“還有母女的胸前之物必然相似”
假的。
刑部尚書:“”
假誒怎么沒聲音了這就說完了嗎
真的沒了啊這刑部尚書好像也不太行的亞子。
刑部尚書實在繃不住了,咬牙切齒,高聲道:“陛下,臣思來想去那些都是偏方,用不得。臣學識淺薄,不恥己身,竟還冒頭,實在不妥。”
老皇帝都沒忍住心疼了一下。
這些都是千百年下來的檢驗方法,結果他說一個,許煙杪就否定一個,也怪不得他如今心態崩了。
“愛卿。”老皇帝情真意切地說:“這也著實不能怪你。”
都怪許煙杪那個破嘴
那接下來是不是就該錦衣衛出場,拿出決定性證據了
許煙杪的心聲還是那么興致勃勃。
謝洛水家里有個洗菜盆,是她嬰兒時期被放進洛水里漂流時躺的盆子,也是杜夫人房中的洗臉盆。當時太急切了,讓貼身丫鬟把謝洛水帶出府找個地方處理掉,還不能讓人看到,只能把她放臉盆里。
那臉盆底部還刻著工匠的刻印呢某年某月某日制造。工匠那邊還有賬本記錄,會稽侯侯府的賬本也有記錄,一查就能對上。
會稽侯繃著下巴,心里已經想好了詞到時候就說夫人想換個新面盆,舊的早就丟了。
哦哦,還有,附近的洛陽縣,衙門卷宗記載過,十八年前,洛陽縣一戶人家失火,夫妻身死,稀奇的是,那家中只得兩具尸體,家中本該有的男嬰竟然神秘失蹤了。
會稽侯脖頸隱隱冒薄汗。
但他心里又想好了說辭。
一樁無頭案而已,說那個男嬰是侯府如今的世子,也未免太牽強了一些。
對啦對啦錦衣衛肯定還準備好了洛陽縣的戶籍,戶籍每二十年一造,除卻名姓、男女、年齡、田地數量、坐落地點、應交稅糧,房屋類型、間數、牲口頭數之外,還會有人像,既有畫像也有文字像。
那可不巧了
洛水漁女竟然與侯府夫人有幾分相似,侯府世子竟然與洛陽縣一處農戶的男主人人像有幾分相似
嘖嘖。
鐵證如山啊
胡說
哪里鐵證如山了
會稽侯眼神堅定起來:“陛下”
他大喊:“事到如今臣只能說了”
老皇帝下意識:“什么”
“我夫人她在二十年前,和洛陽縣一個農夫偷情偷了整整兩年”
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臣方才不知陛下為何說偷龍轉鳳,才堅定不移說自己不曾做此事,如今想來,陛下是看世子與我和夫人皆不像,方才懷疑臣。臣也是因今天一難,才懷疑起此事。”
“如今看來,臣竟是當了二十年的綠毛龜,給別人養了十八年的兒子”
說著說著,綠毛龜眼角竟然濕潤了,舉起袖子一角,輕輕拭淚。
群臣目瞪口呆。
為了不背上冒領爵位的罪名,你也是夠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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