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祭酒手上這份卷子,不會是梁幼武的吧
“倒”
隨著兵部尚書的低喝聲,國子監祭酒的手一下子向外砸在桌面上。
兵部尚書樂呵呵地說“承讓。”
他之前沒有注意許煙杪的心聲。
許煙杪倒是看向了國子監祭酒,帶著古怪打量。
感覺,有點微妙啊,我應該不是想多吧
郃陽令曹全碑回郃陽讀書唔
而且,那個仕女雕像是圓潤豐腴的,曹全碑的字體也是圓潤豐腴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暗示梁幼武在會試時用曹全碑字體答卷,他就看字體選人
反正經魁已經定下了,我看一眼這個卷子是誰的名字,應該沒問題吧
兵部尚書感覺到自己壓著的手腕,似乎在微微發抖。頓時意味深長地瞥國子監祭酒一眼。
壓著嗓音說“吳祭酒,某覺得那代考考生有句話說得很對若要人不知,除非”
己、莫、為。
哦豁居然真的是梁幼武的姓名
哦豁
其他考官齊刷刷看向國子監祭酒,對方那驀然睜大的雙眼說明白了一切。
“這真是”樂學士都驚呆了。
膽大包天啊
怪不得之前小白澤在心里提到他的時候,他會這么緊張
原來是揣著這種秘密呢
國子監祭酒把臉一板,努力鎮靜。
無妨,這一切只是猜測,他很謹慎,沒有收梁幼武任何賄賂總不能全憑巧合拿他吧
還好還好,吳祭酒和梁幼武都不知道我知道這事了等榜單張貼出去,看到自己成了禮經魁首,梁幼武能不識趣,帶厚禮上門感謝
到時候就能抓個現行了
我真聰明
兵部尚書突然“啊呀”一聲,反手扣住國子監祭酒的手腕,好像在開玩笑“吳祭酒,你一下子發寒,一下子發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陰曹地府呢。”
國子監祭酒僵硬地笑了笑,努力心平氣和地回復“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才放松下來便中了邪風。”
兵部尚書又是一個意味深長“原來如此。快到放榜開鎖之時了,吳祭酒可要好好給自己找一個大夫啊。”
“多謝尚書關心。”
國子監祭酒面上飛起病態坨紅,心臟一聲接一聲地大,嘭嘭聲幾乎要讓第二人聽見。
他不停默念梁幼武,你可千萬不要來啊千萬不要做蠢事拖累我你是拿把柄要挾我,又不是真的賄賂,可別蠢到再上門了
梁宅。
雇傭來的仆人搬著板凳坐在床邊,臉盆里有熱騰騰的茶水。梁幼武的脖子和腦袋挺在床外,身體還躺在溫暖的被窩里。
仆人拿起木槿葉,搓在梁幼武的頭發上,從發根往上,一點一點搓干凈。
梁瑞走進來,看一眼小兒子的情況,笑“怎么想到要沐發了”
梁幼武笑了一下,胸腔震動“快發榜了,清潔一下頭發,討個好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