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說好,“郎君回去記著寫信,盡快送到二娘子手里,她那雙眼睛,都快盼瞎了,接了信自然高興。我再替郎君說說好話,就說郎君最近身上不豫,二娘子聽了必定心疼,就不會怨怪郎君了。你我要圖長遠,不能只看眼前,將來再見機行事反正郎君,我可指望著你了,你一定不要負我。”
溫柔的言語,一聲聲讓武陵郡侯掉魂。心上人的主意看來萬無一失,且把人弄到面前,辛二娘子燈下黑,一時不會發現。
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武陵郡侯道“你放心,我定不負你。”說出了與世道抗爭,勇敢追尋愛情的勇氣。
“我非得”居上哪里忍得住,就要蹦出去,又被藥藤和候月拉了回來。
藥藤壓聲道“小娘子要捉奸,也得師出有名,二娘還沒與郡侯定親呢,他們倆廝混,至多丟面子,不犯大歷律法。”
這里強自按捺,那廂已經說定了,果兒送別武陵郡侯,溫聲道“郎君先走,我今日是借著給小娘子祈福來的,過會兒還要去求道符咒。”
武陵郡侯頷首,又難舍難分了一番,這才順著來時路回去了。
果兒目送情郎走遠,眉眼間很有大事已成的饜足。
藥藤和候月還在商議,要不要暫且不動聲色,回去再從長計議,居上卻不管那許多了,咬牙道“還慣著她的齷齪心思”說罷甩了幕籬大步過去,一把揪住果兒的頭發,先著力甩了幾個耳光。
果兒原本正憧憬著以后如何一步步取而代之,沒想到大娘子從天而降,頓時嚇懵了。待幾個耳刮子招呼在臉上,她才回過神,哆哆嗦嗦嚇得面無人色,“娘子娘子怎么來了”
居上呸了聲,“臧獲,枉二娘拿你當姊妹看待,沒想到你這樣算計她我問你,她哪里虧待了你,你要置她于死地”邊問邊踹了兩腳,“蠢蟲,我今日不好好教訓你,你不知道辛家還有規矩。”
居上揍人,那是真揍,絕沒有嚇唬嚇唬的意思,幾下就打得果兒鼻青臉腫,哀嚎不止。
原本這是寺廟,不興在佛祖眼睛底下打人,但佛祖就能容忍家奴謀算主人嗎居幽的一片真心,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竟還說什么一直不能有孕,怕不是還要給居幽下藥。那什么時候為了給果兒騰地方,一下毒死居幽,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又是一頓胖揍,邊揍邊道“我先處置了你,再收拾那獠子。你們想長相廝守,我定會如了你們的愿,在這之前先讓我撒了氣,捶死你這坑人的蠅蚋”
氣不過夜,這是居上的宗旨,什么從長計議,那是泄憤之后再考慮的事。
果兒被打得嚎哭,連連求饒“大娘子,婢子有罪,婢子錯了大娘子饒命大娘子饒了我吧”
可以狠揍一頓,但不能見血光,居上下手還是有數的。待打完收工,直起身整了整半臂,示意藥藤和候月把人叉起來,扣上帷帽送回了辛府。
進門把果兒扔在地心,讓人通稟長輩,楊夫人與兩位妯娌匆忙趕了過來,見了居上還來不及欣喜,再一看臊眉搭眼的果兒,當場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