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兒是居幽身邊的人,李夫人不明所以,納罕道“這是怎么了果兒不是出去替二娘祈福的嗎,怎么弄成這樣”
居上哼笑了一聲,“讓她自己說。”
果兒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只是一味向居上磕頭,向李夫人磕頭。
自家小娘子不稀罕揭她的丑,藥藤只好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末了道“我們都氣得要命,恨不得把她剁碎了。今日多虧大娘子手下留情,要不早把她活活捶死了。”
聞訊趕來的居幽也聽了經過,不可思議地說“果兒,你總在我面前做牽頭,原來是這么回事”
李夫人弄明白原委,也氣得上去踹了兩腳,“死狗奴,要不是大娘子遇上,你們還打算坑死二娘你六歲家下遭災投奔辛府,我從來不曾虧待你,讓你在小娘子身邊伺候,吃穿都比尋常婢女強。沒想到你不知足,生出這等壞心思來,往日真是錯看了你”
果兒這時候沒了倚仗,只能求告居幽,哭著說“小娘子,我是一時發昏,求小娘子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饒了婢子。婢子往后當牛做馬,給小娘子做粗使,求小娘子救救我吧。”
她抓著居幽搖撼,幾乎把居幽的裙子拽下來,居幽不耐煩地退開兩步道“我不怪你和那人生情,可我恨你算計我。我往日待你不薄,像你這樣恩將仇報的人,我還敢再用”
居安在一旁拱火,“打死才好呢”
楊夫人只想快刀斬亂麻,厲聲道“我們是清流人家,容不下歹毒心腸的奴仆,快叫個牙郎來,發賣了她。”
婢女發賣,通常是進不了好人家了,大抵不是被宰豬宰羊的屠戶買去,就是送進花街柳巷做娼妓。果兒一聽,哭得撕心裂肺,胡亂喊道“小娘子,婢子這樣打算,也是為了一輩子不與小娘子分開啊正是正是因為小娘子待我不薄,我更要永生永世報答小娘子。那郡侯,不過是成全我留在娘子身邊”
這些話聽得顧夫人牙關發酸,嗤笑道“原來讓主人頂頭,自己妾,是為與主人長久在一起。果兒,你這奇思妙想著實有點功夫,要不賣給粟特人跳胡騰吧”
然后迎來了果兒更大的哭聲。
大概是知道窮途末路,也不作他想了,她嗚咽道“婢子就算有這樣的心思,事還未成,不曾真正害了小娘子,便是上官衙去,也定不了婢子的罪。”
居上見她越說越荒唐,知道這等人是沒救了,從根上爛了心腸,犯不著和她多費口舌。便果斷道“阿嬸,不必招牙郎進府,傳出去難聽。她不是與武陵郡侯情深似海嗎,咱們也別拆散了人家的好姻緣。我看明日把人收拾好,連著身契一并送到侯府老夫人手上,咱們做個順水人情,剩下的請老夫人裁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