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生病了嗎,莫迪洛維的校醫根本就不清楚他的身體狀況,是不是給他用的藥出了問題。是上次聞姣留在他后頸的信息素還沒有代謝干凈嗎他該不會對女生的信息素產生了依賴癥吧他又不是oga啊
南宥汐緊緊的捏著柔軟的枕頭,他從前易感期的時候,從來沒有產生過這種性狀啊。他頂多之前這個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愛哭一點而已,現在他不是成為變態了嗎。
姬余煜又進入了哈耳庇厄角斗場,區別是,這一次他沒有掩藏自己的身份。
他的父母在之前那次接到聞姣的通知后,就已經對他足夠失望。他們終于不再奢望姬余煜能夠變成他們理想中規矩合格的oga模樣,幾乎是放任了他的全部行為。
不管是他將自己的性別偽裝成aha也好,或是出入這些只有aha、beta會進入的暴力場所也好,好像都隨他了。
也許他的父母早在很久之前就對姬余煜不抱希望了吧。他的身體無法通過治療痊愈,其實,也可以說,就像是古藍星時代的一種奇異的病癥一樣,姬余煜就是一個健康的ao雙性人。
姬余煜可以盡情的墮落,受傷,沒有人會管他。
當姬余煜將拳頭砸在對手的胸膛、面頰上時,他想起了那一場壓抑的,與兄長的談話。他并不討厭兄長對他的責問,不管姬令清怎樣對待他,他大概都不會生氣,因為在這個世間,他只愛著自己的兄長,甚至超越了他對于父母的感情。他厭憎的,想要用這些純粹的戰斗打散的,是他心里被影響的情緒,本不應升起的心虛。
姬余煜不記得自己打了多少場,擂臺之上的燈光是昏暗的,這里沒有窗戶,來到哈耳庇厄的客人可以忘卻一切,時間,世俗,煩惱,盡情淪陷于甜蜜的血腥,擁抱熱烈的暴力。
姬余煜的體能像是水一樣流逝了,他的身軀不再靈敏,他的視線開始不再敏銳。當手臂的酸疼讓他的動作出現了遲緩時,他像是一張破敗的紙被摔在了地上。
銀色的裝甲下,他的臉頰滲出了血,姬余煜有一瞬間的錯覺,好像他是一灘臟污的肉泥。
姬余煜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他無法言明自己的思想,但雙腿像是擁有了思維,跌跌撞撞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姬余煜站在與墻壁融為一體的門前,執拗的挺直著脊背,不肯離開。
哈耳庇厄角斗場的頂層是屬于掌權者的辦公室,這扇門之后的人,是聞姣。
大概十幾分鐘后,站在兩側負責保護聞姣,穿戴著一身黑色制服的職員才為姬余煜打開了門,讓少年走了進去。
姬余煜踏入了門內,站在門口的地毯上,沒有動。室內很寬敞,一整面落地窗能夠清晰的觀賞南流景的夜景,這里的裝修有一種不近人情的冰冷感,坐在辦公桌后的聞姣沒有理會他,低眸專注的處理著工作事務。
這個角度看過去,聞姣又顯得有些陌生。姬余煜摘下了覆蓋在臉上的半頭盔式的面具,向她走過去。
他本以為,聞姣至少會抬起頭,詢問他來找她,是做什么的。可女子甚至一直沒有主動與他說一句話,像是把他當做了空氣。
姬余煜感覺到從脊柱處升起了一股癢意,很難耐,似乎必須要做一些事情,才能夠止住那折磨人的癢意。可他現在還沒有弄清,他需要的是什么。
姬余煜站在原地,站在聞姣的辦公桌前,聞姣當然沒有招呼他坐下,她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感覺到自己悶在裝甲內的傷口浸入了汗水,又泛起了一種麻癢,而他此時甚至撓不到那處發癢的地方,他在擂臺上已經消耗了許多的體力,身體很累,幾乎下一刻就能夠躺倒在地面上,而他一直站在這里,雙腿逐漸變得僵硬、麻木。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種不明的羞恥感,身軀戰栗,似乎能夠聽到心臟的跳動聲,不規律的時緩時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