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寢室內的畫風似乎變得奇怪的聞姣制止住了莫寒星的行為,“不用特意剝了魚刺給我,你自己吃就好了。”
偏偏這種事仿佛會傳染一樣,南宥汐抬眸看向聞姣,若有所思,“你喜歡吃魚嗎,我再叫一家魚讓他們處理好送過來。”
“不用了,這些就已經夠吃了,不要浪費。謝謝,宥汐。”像是某種偏愛,令聞姣最先升起的反應是不適應和排斥。她其實并不習慣他人沒有理由的對她好。
紇骨翊黎本來還有點生氣餐館為什么不把蝦的外殼處理好了再送過來。聽到他們的談話后,男生忽然將手中好不容易用叉子掰開的蝦放在了聞姣碗中。哼哼,這誰不會啊。
“姣姣吃我剝的蝦,我剝的好看。”紇骨翊黎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驕傲了起來。
虞家邀請聞姣的時間,在周六的晚上。這個消息被虞家散播給了許多家族,甚至還給許多商政的貴族發送了請柬,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聞姣是他們家的孩子。
聞姣原本是想要自己去的,周五與姬令清約會時,大抵也聽到過這件事的男生帶著幾分羞赧的拐彎抹角,問她是否需要男伴。
恪守著婦唱夫隨的守則,總是事事依順她的男子,與聞姣約會時最過分的舉止也只是牽手,擁抱。因此,提出這樣幾乎像是想要被女生領著見家長的想法,讓姬令清的耳根羞赧的紅了一片。
姬令清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大膽向她要求了一件事,偏偏聞姣實際上,并沒有想過將他帶去那里。
拒絕的話幾乎到了唇邊,眼前的姬令清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總是敏銳的,因此總能夠很好的迎合著聞姣的情緒,他根本就不會讓聞姣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察覺到一點微小的苗頭,男生便能夠心領神會的轉移話題。
“我那日正好還有一節古箏課要上呢。逃課去陪你,當你的男伴好像也不太好。沒關系的,我還是不陪你去好了。”姬令清微微偏移了視線,唇邊卻依舊掛著淺淡的笑意。
聞姣并不是這個意思。她輕輕握住姬令清的手,也許是因為他過分的懂事,有的時候總會讓聞姣想要更小心的維系他的心情。
見虞家的人,又算得上什么見家長呢。如果姬令清想要得到認同感,她可以將他帶到聞家,或是,她也可以將他帶到虞景的墓碑前。
她將虞家的晚宴看作了是一場與談商業合作沒什么差別的場合,是聞姣需要獨自承擔的事情。
她想要姬令清好好的沒有煩惱的生活,不需要他絞入她的煩心事中。但如果她將這樣的心情講給姬令清聽,他大概也不會無動于衷,而是反過來會堅持和她待在一起吧。
聞姣注視著姬令清有些失落的眼眸,捏了捏他的手,“我還沒有拒絕呢,小水,你愿意當我的男伴,站在我身旁陪著我嗎。”
也許,有人和她在一起,也很好吧。
夜里。
明明還有一天的時間,姬令清卻已經開始提前緊張忐忑了起來。臥室內的荷包已經繡好了,他還沒有來得及送給聞姣,父母已經開始考慮他與聞姣的訂婚宴應該安排在哪一天,他陷入了一種即將嫁人的羞赧和幸福中。
這種幸福又含了淺淺的憂慮,讓他怕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好。男子坐在桌面前,似乎每當這個時候,只有繼續用針線縫制著這套婚服,才能夠令他感覺到安寧。
親手縫制婚服是太過傳統古舊的習俗了,姬令清不知道聞姣會不會喜歡,又會不會覺得他陳腐呢。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姬令清又會回憶起聞姣對他的好,于是感覺到些許的安心,他有時候會很可惜,如果是他先遇到聞姣就好了。
想到姣姣也曾經對別人笑過,擁抱過別人,甚至親吻過其他人,他就會感覺到一股啃噬著自己的嫉妒。溫雅的世家公子,也會對自己的妻子產生獨占欲。
姬令清看著窗外,有些悵然的想,最近阿煜似乎有點排斥躲著他的模樣,也許是因為不滿意他的婚事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那樣討厭姣姣。他與聞姣就要結婚了,阿煜也應該與嫂子好好相處才是。
針刺微微穿透了男子指尖的血肉,姬令清低眸,看著從指腹中滲出來的紅色血滴,又在心中想,不,還是算了,阿煜還是不要與姣姣關系太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