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名就,被人敬仰尊重的是虞斐,而虞景,只是一個待嫁的oga,以后也只是一個oga丈夫,一生如此。機甲師,科研院,都是他遙不可及的幻想。
虞景沒有掙扎的能力。
也許虞景曾經想過放棄掙扎了,直到那個宴會的夜里,他不小心遇到了被人下了藥的聞婧芝,一夜荒唐。
虞景被完全標記,婚前失貞,父母認為的,他唯一擁有的價值也失去了。
虞景的人生不能夠再繼續破碎了,因此他想,至少他還可以逃,離開操控他的父母。
于是他逃了,他很聰明,青年時腦海中存儲的知識就足夠令他偽造出能夠進入下城區的通關證,消除監控系統內有關他的畫面,躲避了警署,虞家,聞家的搜索。
后來他意外發現自己懷孕,生下聞姣,虞景也曾經借酒消愁,讓自己墮落頹唐很長時間。那雙只會碰觸精細零件,繪畫圖紙的雙手變得粗糙,為柴米油鹽和生計發愁。
他許久不思考,也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再思考,他開始忘記,思維也開始退化。當虞景重新開始教授聞姣機械知識時,他已經遠不如少年時,那些靈氣、令人驚嘆的智慧與他的心態一起被毀滅了。
他不再那樣相信自己了。
每當聞姣顯露出過分爛漫的野心時,虞景便會暴怒。他認為聞姣是癡心妄想,當她被現實擊殺后只會變得更加痛苦癲狂。他不想讓聞姣傷心失落,也開始發自內心的認為,聞姣做不成她想做的事。
所以為什么不能夠永遠待在厄里倪厄斯城區,一直與他在一起。
虞景當初沒有做成的事情,他覺得才華橫溢的自己都打不破的東西,聞姣也得不到。
聞姣看著虞文棟,她就是要令他清楚,是他當初的決定,導致了現在的一切。是他做了錯誤的選擇,是他看走了眼,是他從來沒有給過虞景哪怕一分信任。不是虞景做不到,是他的父母在阻礙他,硬生生令他的前路坍塌。
父母親人是很重要的存在,也是足夠兇戾的武器。
她看著虞文棟,唇角輕輕勾起,又流露出了溫柔的,乖順的,會令人放松警惕的笑容,“我似乎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我的性別其實是oga,我的母親也清楚這一點。只是我的腺體出了一些問題,令我看上去似乎是個aha,你別擔心,我不會一直隱瞞這件事,其他人都遲早會知道我的真實性別。”
聞姣站起身,她該說的,該做的,應該都已經完成了,“不過我想,即便是現在我的真實性別被泄露了,應該也不會有人敢偷我的東西,讓我去嫁人讓出白澤的掌控權和股份吧。”
站在身旁的男孩子似乎已經嚇傻了,在聞姣走過他身旁的時候,差點摔倒。誰說小孩子不懂事呢,明明是心里有底氣,覺得有人會給他撐腰,擦屁股的時候才敢與她生氣,叫囂。當大人都露怯的時候,他又怎么敢再同聞姣大聲說話呢,“爺爺這么看不上oga,才會不讓小爻繼承家業,而特意來找到我,要我做虞斐的女兒像是父親一樣繼續給他輸血吧。不過伯父似乎有自己的心思呢,你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區別對待,伯父卻只有一個兒子。父母為子女,則為之計深遠,也許他和你的想法,截然不同。”
誰會想要自己的兒子,在弟弟的女兒手中受氣。
何況,虞斐真的有把虞景看作他的弟弟嗎。發生了那樣的事,利益導向截然相反的兩個人,施害者怎么可能還對受害者有什么兄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