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塵原本在看瑤池秘境中的戰斗過程,剛想善后,心中就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整個南洲地域升起陣陣陰氣,向一個熟悉的地方匯聚。
“七月十五,百鬼夜行。”
“好大的手筆,夠我吃一口了。”
敖溟感慨道。
雖然出不去,但最近生活還挺精彩。
老光頭念經比較煩,忍忍就習慣了。
南洲本地的特事局成員在察覺到鬼物入侵就開始警戒起來,快速通知居民自保,用之前發過的符紙貼好門窗,不出門,不聽聲音,不回應。
但外界的鬼物越來越多,發給居民的符紙杯水車薪,在他們請求支援的時候,驟然發現,整個南洲的通訊已經被切斷。
越來越多的人不受控制地被鬼怪引誘,走出家門,明明意識清醒,身體卻不受控制,跟著出門。
特事局成員試圖阻止,但在有組織、有預謀的入侵下,人力顯得如此羸弱,根本無法與大面積的鬼物相抗衡。
如果對鬼物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那些被鬼物迷惑的人也很難活命。能對鬼造成傷害的真火和雷符,同樣也傷人。
“他們要將人引到什么地方去”
“從路線上看,是月亮湖。”
“那里有什么”
“一條咸魚精,最近咸魚都搬家了。”
“可能存在什么秘境,把人引過去應該是為了血祭,強行打開入口。”
“不能讓他們打開秘境,實在不行,只能”
特事局成員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鬼物齊聚月亮湖,一定是那里有什么有益鬼物的東西。
如果讓他們得逞,南洲會淪為真正的鬼蜮。
既然它們要在月亮湖匯聚,那就鎖定月亮湖,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投放殺傷力大的靈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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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洲鬼怪橫行的時候,司若塵再次以流水凝成少年化身,開始收鬼。
他可以快速出現在南洲任何一個地域。這次顧不得太多,凡是看到鬼物,司若塵就用袖里乾坤收起來,攢得多了,就送到井底陣法之中。
路上的鬼怪太多了,幾乎隨處可見。
身形狹長的高女貼著樓,故意去敲窗,引誘男人出門相會;精螻蛄帶著一身濃郁的病氣,專門去人多的地方,但凡沾染它的病氣,就會重病而亡
鬼物之中,還混雜著許多活人。
他們有些失了意識,有些意識清醒卻無法自控,本能知道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絕望而痛苦。
直到看到一個白衣少年。
他步履從容而輕快,每一步都不遠不近,實際上卻跨越了很遠的距離,在各處穿行。
如墨的黑發被金冠束起,寬袍大袖,湛然出塵,像在云端行走,似虛似實。
當他從人群中走過,猖獗的鬼物被收進他的袖中,毫無反抗之力,只留下一陣夾雜著柔軟水汽的清風。
如果看過上次鯰魚精被殺的視頻,就能認出他是上次出現的、看不清臉的白衣神明。
這次可以清晰看到他的臉,眉目昳麗,氣質清冷,當他面無表情時,自有一身肅殺之氣。
鬼物被收走后,那些被控制的人慢慢掙脫陰冷的束縛,他們遙遙望著走遠的白衣少年,不知不覺眼淚已經流了滿臉。
司若塵不用回頭也能看見密密麻麻升起的金色光點,此刻,信仰之力如潮涌,在彌補他虧空的法力。
他雖然能在南洲穿行,消耗也異常大。
同時還要鎮壓鬼物,法力瘋狂燃燒,幾乎要維持不住化身,直接變回本體。
此刻,他的本體也在這里。
如果遠程控制化身,消耗會更大,索性就直接用了本體,再消耗一點法力套了層化身。
好在今夜突然漲起的信仰之力如潮水,綿綿不絕,每次在他即將耗盡法力時,又有新的填補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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